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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灵峰,药灵子回归之后,就急令弟子把守山门,如若离阳来此,就告知他正在闭关炼丹的紧要关头为由推拒。
“小师叔,师尊已经闭关了炼丹了,不能打扰。”
当离阳赶到药灵峰,得到三师兄的弟子如此告知,他却没有打退堂鼓,眼珠一转,想到三师兄乃是冰云师叔的亲传弟子,于是道:“师侄,你去通报,就说我从大师兄处来,听说三师兄练成了一炉绝好的丹药,前来请安道贺,而且冰云师叔今日要教授我《雷火剑阵》,我不能在外久留。”
离阳虽是孩童,却是长辈,守峰弟子不敢与他辩驳,只得转入洞府通报。
“什么《雷火剑阵》,他这是威胁,若不见他,便要与我师尊告状!”
洞府之中,药灵子心知被大师兄卖了,他年轻时追随三仙闯荡修真界,如何不知雷阳仙人的《雷火剑阵》须得修气魄后期方可修炼,只愤怒得险些将吃饭的家伙丹炉也给砸了,却不得不收整形色,让弟子请离阳入内。
片刻之后,离阳微笑着走了出来,对元宝点了点头,再次架起飞剑,歪歪斜斜御空而起,又往其他师兄所在的主峰而去。
最后去往之所,乃是冰云峰,对于这位紫霄六子中唯一的师姐,离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与其他师兄不同,这位师姐从来都不会找任何借口,每每不等离阳开口,她就已经将离阳所需之物拿了出来。
只是离阳不知的是,每次他转身离去,冰灵子总会意味深长地打量随行的元宝一眼。
半刻钟后,紫霄三仙山之一,左首雷阳山半山,洞府之中,离阳盘坐云床,左边站了少女元宝,右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三人尽皆盯着中央矮桌,倒不是石桌雕工独特,也不是摆放的香炉与茶具雅致,而是那五瓶丹药。
丹药之所以只有五瓶,是因为紫霄六子中,老五宣灵子真个外出云游了。
“这一次只有五瓶瓶丹药,银子,你是兄长,两瓶归你,另外三瓶归元宝了。”
沉默半晌,离阳终于还是开口了,元宝与那被叫做银子的少年顿时眼眶生红,因为他们深知少主受冰云祖师严令,十六岁之前不许服食丹药修炼。而少主之所以厚着脸皮讨来各种丹药,都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虽然此情此景早已进行了许多次,他们还是大受触动,忍不住再一次跪拜下来。
“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快快起来吧。”
两人这一举动,离阳顿时皱眉,只是因为年幼,皱不起纹痕来,却也足够让元宝与银子知道他的神色了。
“少主,您恩深情厚,就让我和哥哥拜你一会儿吧!”
洞府中香炉青烟绕绕,幽香暗传,少女眼中视线模糊,终于止不住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水珠,随着脸庞滑落。
离阳虽是年幼,但也眼眶有些生红,起身下了静坐的云床,擦去少女脸颊之上的泪痕,叹道:“元宝,我虽得师尊宠爱,又有冰云师叔待我如亲子,但我却不知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我又为何会被师尊带到这里,你们比我幸运,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
想起冰云师叔对自己虽是疼爱有加,但每每与抚月相较之时,那种父母亲看着子女的眼神,离阳感觉之中,又是万分不同。
元宝被离阳拉起身来,心中对他感恩无限,见他首次吐露忧愁,竟一时忘了自己伤痛,不由想到那年雷阳祖师为他挑选侍女之时,自己还是一个刚入宫的普通四代弟子,只因瞧着襁褓之中的婴儿,想起了被人害死的幼弟铜板,由心一笑引起雷阳祖师关注,适才有了这段主仆之缘,得以入住雷阳山中,与二代弟子同辈。
她并没有料到,两年前的一个夜晚,记起被害的亲人暗中哭泣,惊醒熟睡之中的少主,本当他是一个孩童,她一时心伤吐露心声,却更没想着,因此而得到了离阳变着法儿的帮助。
元宝清晰的记得,第二天,本为杂役的兄长银子,也因少主一句话,得以进入了雷阳山中修炼,而那之后不久,冰云祖师教导少主与人之礼,少主就开始每日来往于六子峰之间,从紫霄六子处索要而来的丹药、秘法,还有飞剑等,尽皆给予了她与兄长修炼所用,她们兄妹二人,这才有了远超同龄人的修为。
“可少主、少主他小小年纪……是了,冰云祖师与抚月小师叔母女情深,少主与她们时常相伴,原来心中也会想到伤痛之处……”
洞中寂静无声,好一会儿之后,元宝心念至此,突地回了神来,急忙安慰道:“少主,你不知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长大之后,还可以去寻找,终归是有机会的,而我与哥哥……”
“少主,您待我兄妹恩重如山,不管我们能否报得大仇,都必将报答少主,一生一世追随,任凭差遣,万死不惧!”
银子面色原本冷厉,只有在面对离阳之时,他才有着一些温暖,如此衷心的话语,是他第一次出口。
离阳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不愿在这上面过多争辩,却见元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元宝,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元宝目光闪了两闪,方才摇了一下头,还是说道:“少主,修行一途,终究不是只靠丹药就能有所成就的,今日我观几位师叔神色,似是多有不满,您、您现今年幼,几位师叔不好计较,就怕将来……”
“妹妹所言有理,少主,我看以后还是不要去了,要是将几位师叔彻底得罪,今后您在宫中不好相处。”
银子终究多晓世事,也是出声规劝。
“怕什么?”
离阳一瞪眼,说道:“师尊闭关不出,我又未到入世的年纪,出不得紫霄宫去,更不好冒犯冰云师叔,我现今只记住六位师兄好处,将来长大,还他们人情就是。”
“可是少主……”
元宝与银子异口同声,本来还要再劝,忽地又齐齐住口,只听山脚依稀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两人面色一变,银子惭愧道:“对不起,少主,我忘了开启府门大阵……”
“无妨,现在又不是我静修之时,山下吵闹,定有趣事,我们瞧瞧去。”
对待亲近之人,离阳本就心性随和,从不严厉刁蛮,童心一起,就将忧愁伤感抛到了一边,急忙招呼两人下山。
两人知晓少主终究孩童心性,又对他尊敬非常,自信紫霄宫中并无危害,自然不愿违抗,当即出了洞府,架起飞剑往山下而去。
离阳远远见得一群人聚在山脚吆喝,清一色的四代弟子装束,都是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知晓自己地位特殊,急忙招呼元宝远远停下,悄悄摸了上去。
元宝兄妹二人心中暗笑,知晓少主若是直接现身,否管什么乐趣,登时也就没了,当即顺着离阳摸到一尊岩石之后,悄悄地探出头来。
只见林间吵杂一片,十几个少年弟子分着双方对峙,唯有一个少女站在不远处局促不安,面颊生红而又恼怒地瞧着双方争吵怒骂,不知如何是好。
岩石之后的离阳听了片刻,渐渐明白了双方争吵的原因,竟是为了争那个少女归谁所有,只是他心中大是好奇,便偏头询问:“元宝,那两人都说自己先认识的那个姐姐,那个姐姐是他的,难道谁先认识,那姐姐就归谁不成?还有,他们争那个姐姐做什么啊?”
“回少主,我也不知,不过,不管谁先认识那个姑娘,想来她也不会属于他。”
元宝皱了皱眉,也是想不明白,自是如实回道。
离阳见她不解,又问银子,说道:“你知道么?”
“这……”
银子张了张口,以他年长一些的见识,自然知晓那两群少年的为首之人同时追求少女,从而引发争斗,却不知如何为少主解答。
离阳以为银子也是不知,心中又想了片刻,忽地眼神一亮,道:“我知道了,那两人定然是争夺那姐姐回去服侍自己,就像元宝服侍我一般。”
“应该就是这样,少主果然聪明得很呢!”
元宝深意为然,轻轻一笑,由衷地赞叹着,唯有银子想笑,却又觉不妥,憋得脸色通红。
就这当头,林间的双方口头上难见输赢,浑然不理那少女的发言,终于要动手分个胜负,但好在立下了规距,三言两语商定,就为首的二人比斗,双方助阵的师兄弟是个见证。
离阳没有注意到银子的神色,他往林间瞧去,心中又想到:“这二人比斗一场,要争那姐姐回去服侍自己,元宝身负大仇,却因服侍于我,一直少有修炼时间,我何不也去斗上一斗,若能将那姐姐夺来,也好代替元宝……”
心中如此想着,离阳当即就要出头,忽又想到,冰云师叔曾说,紫霄宫传承百年,有“灵沉意出”四个字辈,自己虽说道号中没有“灵”字,但师从雷阳祖师,确是这一辈的不假,这“出”字辈乃是四代弟子,算起来是自己的徒孙子辈,他们若是碍于身份不与自己比斗,自己未免胜之不武。
想到这里,离阳便就除去辨别身份的紫色鎏金衣衫,并叮嘱元宝兄妹不可现身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