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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他大约是气急了,这俩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当真,当真。”那陆武以为是淳安帝问的话,连忙点头道。
“张偏将,顾偏将,刘偏将,你们抬起头来,告诉我本王,你们也当真?”聂南浔又看向那几个偏将,冷声问道。
这时,几个偏将终于听出不对味了,一抬头,便看到一身白袍的聂南浔,当时吓得就又跪了下去,“王爷,王爷不是不上朝么……”
聂南浔冷笑了两声,“前些日子才领了一个官职,所以来上朝的,可以么?”
“可以,可以。”几个偏将吓出了一身的汗,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
开玩笑,对这个煞星,他们谁敢说不可以。
“那本王问你们,河西镇的战役,果真是陆偏将带着人赢了的么?”聂南浔扭头,一双冰冷的双瞳,自几位偏将身上掠过,将他们吓得全都腿脚打颤。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虽然陛下权力最大,但对几位偏将来说,成日里见到的顶头上司将军,才是最厉害的。
尤其是见过他上战场杀敌的凶猛,以及冷漠无情的下令斩杀俘虏的神情,所有军营的人,对这个生猛的将军,都有一定的崇拜以及惧怕之情。
原本是商量好了的,将军回苍都养伤了,不知道河西镇一役的真正情况,回来的又就这几个偏将,老许不同意就不让他上金銮殿就是,其他几个人串通一气,便把这功劳安在了陆武的头上。
这计谋当得上是天衣无缝,巧妙无双。
可谁曾想,陛下心生怀疑也就罢了,连将军也出现了。
这一刻,所有的钱财都成了浮云,几个偏将在那强大的冷漠气场之下,全部跪在地上,将被陆武贿赂的事情一一交代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你们胡说,我没有,明明就是我赢的。”所有人都承认了,唯独陆武一个人坚持咬牙不松口,并抬起头,一脸惊恐的望着几个低着头的偏将,怒道,“你们几个人,胡说,胡说。”
淳安帝看的有些无趣,抬手叫了人,把陆武给拖了出去。
黑壮的武夫一路惨叫着被拉出金銮殿,离得远了还能听到他在努力的叫喊,“微臣冤枉啊,你们串通起来害我,你们这群人,你们太过分了,明明就是我……”
然而证据确凿,整个金銮殿上并没有人为他惋惜,所有人均都赞赏的看向弟弟,知道这个年轻人,从今往后不一般了。
拥有二品膘骑将军的身份,还是丞相的嫡公子,又有白家这个亲戚关系,再加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甄家,便知道,他从此前途不可限量。
有人夸赞淳安帝圣明,有人拍李斟的马屁,还有人跟聂南浔套近乎。
唯独大舅舅,深深地望着陆武被拖走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大约是察觉到我在瞧他,大舅舅回过头,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十分有压迫的盯了过来,我的身上,瞬间像扛了几十斤的石头一样,当即就想蹲下去,卸去这股压力。
不过,我并没有那么做,骨子里的倔强让我勇敢的抬着头,睁大双眼,抬头跟大舅舅对视。
约莫十个呼吸过后,大舅舅冲我笑了笑,破天荒的夸赞我道,“不错,是个有耐力的姑娘。”
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面上十分淡然,但唯独我知道,我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
“怎么还有个小姑娘?”这时,坐在龙椅上的淳安帝也像才发现了我似得,看了过来。
“回禀陛下,是草民的妹妹,也是其中一个证人。”我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张嘴,一旁的李斟就已经弯腰替我回了。
“一个证人?”淳安帝似是不经意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小姑娘也能上战场了?”
“回陛下,倒不是战场上的见证,是许偏将生病了,不好来作证,但是家妹曾亲眼瞧见许偏将同草民说的那些话,是以也将家妹叫了过来。”李斟在一旁继续大声道。
“哦……”淳安帝笑了笑,把注意力放在了李斟身上,没在纠结我的出现,“你不要自称草民了,朕给陆武的二品封赏,该物归原主了。”
终于开了金口,要把弟弟封赏了。
我在一旁开心的看着弟弟跪下,接了封赏的圣旨,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然英姿勃发,豪气万丈。
毕竟,有了官职和白身就是不一样。
期间,弟弟悄悄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深沉,等我发觉并回看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单纯的窃喜,并对我一笑,便回过了头去。
我有些懵,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有点怪。
但我偏偏又想不出哪里怪,只得跟在大舅舅身后,听得太监用尖利的声音喊了下朝,而后缓缓地退离了金銮殿。
出了金銮殿,走路就随意多了,几个相熟的大臣互相聚在一起,边走边聊。
当然也有人想凑到南亲王跟前,但却被他冷漠的气场给逼退,只有弟弟一个人凑了过去,两个人低声交谈了起来。
期间,还往我这里看了两眼,弄得我万分好奇,奈何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得按耐住心底的痒痒,离开了这皇宫。
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前面的聂南浔以及李斟身上,所以我并没回头,也不知道,淳安帝竟站在了金銮地门口,一直遥遥的望着我们这个方向,不知道在看谁。
出了二道门,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旁边的大舅舅忽然叹息了一声,“陆家要倒了。”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扭过头想问一问,却觉得自己身份尴尬,索性还是闭上了嘴,一路跟着弟弟回了相府。
马车停在相府跟前的时候,父亲也已经到了,掀开帘子便看到同样在下马车的他。
不知是因为看到了我们,还是因为心底有事儿,父亲一个没站稳,险些从车辕上掉下来,将我与弟弟吓了一跳,齐齐往前一步,想要接住他。
待发现两辆车距离有些远的时候,父亲已经安稳的站在了地上。
弟弟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跳下来马车,跟我说了一句,“我先回院子了,你也赶紧回去。”便先行窜了,留下恼怒不已的父亲,指着他的背影,连骂“孽子”。
我听不下去,上前两步,站在父亲身旁,淡淡的道,“父亲,二哥有了军功,也算是给李家挣了脸面了,不好么,为什么父亲一脸的不开心。”
“你懂什么。”父亲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喃喃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你不知道,陆家……哎,也算他们自作自受。”
说完,一拂袖也进了相府,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大舅舅和小舅舅本就是为了弟弟的事儿特意现了行踪,现在事情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完结了,反正祖也祭过了,他们便想立马动身回江南,可是李斟死活不让他们走,并让他们留在苍都一阵子。
大舅舅和小舅舅虽然有些不懂,但外甥如此坚持,他们便也点头,答应在苍都过了这个年节再过去。
还有两天就到大年三十了,整个苍都沉浸在一片喜洋洋之中,到处是红色的头花和鞭炮,以及窜天的烟火。
作为重臣家属,一般来说,守岁都是要在宫中进行的。
本以为今年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大年三十那天下午进宫即可,却没想到,宫里忽然传来了急消息,说是隔壁两国都来了使者,要在苍周过这个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