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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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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宛如磨盘般坚固的锅盔,一把锋利无比的飞镖,一个手持铁铲飞奔而来的健壮少年,赵有恭如何应对?

    只见赵有恭抿了一口酒,突然把碗抛向空中,一个腾身跃起,双腿横向转了半圈,用双脚夹住了袭来的飞镖,然后用力挥动双臂拨动迎面而来的锅盔,这锅盔瞬间变了方向,原路返回,砸向胖子曲老四。

    锅盔很结实,硬生生砸在了曲老四的肚子上,然后又反弹到瘦子李老三的脸上!李老三和曲老四二人直接倒地,李老三满嘴流血,牙齿被锅盔打掉了一颗;曲老四则捂着肚子在地上翻动、打滚。

    赵有恭把双脚轻轻张开,飞镖停滞在半空中,赵有恭伸手捞下飞镖,转身扔向赤臂少年吴老六,飞镖“嗖”的一声插进吴老六的大腿处,吴老六摔倒在地上,丢了铁铲,捂着大腿呻吟。

    空中盛酒的碗落下,赵有恭伸手将碗接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在是瞬间完成!甚至,吴老六都没有看清楚飞镖是怎样飞来的!

    太快了!

    再看赵有恭手里的碗,酒在碗里旋转,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但是,酒,依然一滴未洒!

    “裤带面”许老二和“红辣椒”周老五两个人,也都拿出了武器!

    什么武器?

    许老二抽出了腰带,这腰带是金属做的,沉重厚实,挥动起来却是灵活自如;周老五把肩膀上的一长串红辣椒拿下来,双手紧握,原来,串辣椒的“绳子”是一条铁链!

    再看这边,阿谭手握钢枪,以迅雷之势朝着“裤带面”许小二刺去。许老二翻身到酒馆外。阿谭追了过去,举起钢枪向下劈!许老二又一个空翻,翻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挥舞着金属腰带!一边是钢枪,一边是腰带。锋利的钢枪,如银蛇攒动;灵活的腰带,似长龙飞舞。这一番打斗,惹得尘土卷地而起,花草落泪断腰!

    阿尘也高高举起铜刀,准备应战!“红辣椒”周老五舞动着串满红辣椒的铁链子,舞动的速度太快,整个人就恰如一团烈火!铁链扫过的地方,仿佛能擦出火花。阿尘转身来到室外,腾空而起,飞到酒馆的屋檐上。“红辣椒”周老五也一跃跳上房顶,朝着阿尘发起猛烈进攻。阿尘快速挥刀遮挡,链子上许多红辣椒被砍得稀碎,在微风中零落,宛如桃花一般红艳,却比桃花辣眼睛!

    酒馆的店小二吓得呆在了一旁,酒馆老板想要上来劝架。角落桌子的白衣男子却伸手示意,让老板坐回原处,不要插手。

    头戴白帕的吴大娘从篮子中掏出三把短剑,撇了篮子,一把短剑递给吴小妹,然后把第二把短剑抛向空中,自己手持第三把短剑。

    “刺青男”杨老大高高跃起,接住空中的短剑,朝着赵有恭的头部袭来,此为攻上!

    吴小妹紧握短剑,朝着赵有恭的腹部刺去,此为攻中!

    吴大娘躬下腰,步伐稳健,舞剑砍向赵有恭的脚腕,此为攻下!

    三把短剑!

    一模一样的短剑!上中下三路同时进攻!

    赵有恭见对方来势凶猛,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秦岭三剑”?“秦岭三剑”乃是溪水老人在秦岭里炼制出来的,没想到这三把剑竟然全是短剑。更没想到的是,使用这三把剑的人,竟然是“关中八怪”里的三个人!

    长剑,攻击距离虽远,但剑身较脆弱,容易折断。

    短剑,攻击范围虽小,但却更为坚固,而且使用起来也更加灵活。

    况且,三个人同时使用短剑,天衣无缝的配合更是让对手难以招架!

    三剑袭来,赵有恭急忙躲闪,侧身跳到酒馆的外边,杨老大、吴大娘和吴小妹全都刺空了。

    赵有恭不敢走神,紧盯着对面三个人,只见三人将自己半包围了起来,又都举剑攻来!

    这一次,杨老大攻左路,武大娘攻中路,吴小妹攻右路,“上中下”攻式变成了“左中右”攻式,三个人如同弦上的箭,三箭齐发射向赵有恭。

    赵有恭从腰里掏出自己挚爱的兵器,一道金色的光辉突然划破长空!

    双龙棍!

    双龙棍金光闪闪,比阳光还耀眼!

    仔细看去,双龙棍是由两根金黄色的实木棍子组成,一根是二尺的短棍,另外一根是三尺的长棍。两个棍子顶端的交接处,连着一段金属链子。二尺短棍的上面雕塑着一条小龙,三尺长棍的上面雕塑着一条大龙。

    赵有恭的右手,紧握在雕着小龙的二尺棍处。

    杨老大的剑马上就要刺到赵有恭的脖子,赵有恭轻轻一挥手,二龙棍的长棍部分便甩在了杨老大的脸上。杨老大倒地连打了五个滚,脸已经肿胀起来!

    吴小妹的剑也即将刺到赵有恭的肩膀,赵有恭把棍子回旋过来,长棍的一端砸在了吴小妹的胳膊上,吴小妹“啊”地惨叫了一声,短剑应声落地,左手捂着右臂坐在了地上。

    吴大娘的剑朝着赵有恭的胸膛刺去,一旦刺中,剑尖便会插进赵有恭的心脏。只见赵有恭向后撤退了一步,左手握长棍,右手握短棍,两个棍子紧紧地夹住了吴大娘的手腕,吴大娘也痛苦的大叫起来,剑已落地,五根因充血而变得通红的手指头,在棍子前挣扎着、颤抖着!赵有恭松开棍子,用脚踢了一下吴大娘的小腿,吴大娘也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赵有恭把二龙棍又插回到腰间!

    酒馆老板和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角落的白衣男子却在继续喝酒!

    此时,“红辣椒”周老五招架不住阿尘的铜刀,从房顶摔了下来,肩膀上也有两处刀伤,手上的铁链子已经变得光秃秃,一个红辣椒都没有了。

    小山坡上的“裤带面”许老二也被阿谭打翻在地上,阿谭正手握钢枪,枪尖指着许老二的脖子。

    赵有恭喊道:“阿谭,过来!”

    “遵命!”阿谭收起钢枪,走向酒馆。

    阿尘也从房顶翻了下来,收起了铜刀。

    “刺青男”杨老大坐在地上,捂着脸腮说道:“二龙棍!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赵有恭笑道:“算你识相,本王使用的武器正是二龙棍。”

    杨老大说道:“二龙棍是太祖皇帝的自创兵器,怎么在你的手里?”

    赵有恭说道:“你说得没错,这把二龙棍确实是太祖皇帝发明的,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可是呀,当今的圣上只喜欢诗词书画、舞文弄墨,不喜欢耍枪使剑、练棍玩斧,他便把这双龙棍赏赐给本王了。本王对这双龙棍甚是喜爱呀!”

    杨老大拾起地上的短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苦笑道:“失败了!与其被对手杀死,不如自尽为好!”

    “傻瓜!郡王并不想杀你们!”一个细腻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老大转过头向角落的桌子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那白衣男子——小白脸!

    这声音十分甜美,缺少厚重感,并不太像男人的声音。

    杨老大说道:“小白脸,我们刺杀郡王失败了。郡王是皇亲国戚,岂能原谅我等?我们必死!”

    小白脸大笑道,那笑声更为清脆悦耳:“哈哈哈……如果郡王想杀你们,你就已经死了,岂能跟我说话?”

    杨老大疑惑道:“什么意思?”

    小白脸说道:“郡王的武艺高强,双龙棍的威力巨大。以郡王的功夫,若使尽全力,那双龙棍就会直接把你的脑袋打爆,而不只是把你的脸打肿。还有那位姑娘,你的胳膊只是略带些疼痛吧?并没有骨折,也没有伤筋。为什么呢?”

    杨老大放下短剑,说道:“你的意思是,郡王并没有使用全力?”

    小白脸说道:“最多三分力!甚至三分力都不到!”

    杨老大转向赵有恭,说道:“郡王为何对我们手下留情?为何不直接杀死我们?”

    赵有恭说道:“本王看你们并非卑鄙下流之辈,没必要伤你们的性命。你们走吧!”

    杨老大楞了一下,又拿起短剑架在脖子上,说道:“我们走了也没有用,还不如死!”

    阿谭扛着钢枪喊道:“狗贼,不知好歹!郡王饶你们的性命了,还不快滚?在这里装什么腔?做什么势?逞什么英雄?”

    杨老大说道:“我并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逞英雄。我拿了雇主银子,而且我与雇主有契约。如果刺杀失败,我们将要以双倍的赏银还给雇主。可我们没那么多钱,雇主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赵有恭问道:“雇主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杨老大说道:“这……这……对不起,这个不方便透露。”

    赵有恭说道:“你放心,本王并不是要打听你们雇主的消息。本王只是想知道,本王的脑袋值多少钱!”

    杨老大抬起头,看了看赵有恭,说道:“一千两!”

    赵有恭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杨老大,说道:“本王再给你一千两,拿去找你的雇主交差吧!”

    杨老大接过银票看了看,大吃一惊,急忙下跪,眼眶中不禁充满泪花。

    吴大娘看了一眼杨老大手里的银票之后,也急忙跪了下来。

    杨老大说道:“郡王大人,今日刺杀郡王,是我等鼠辈平生最大的错误!久闻郡王是个好人,我等一直不相信。此次的经历,才知道郡王竟是如此心胸坦荡,我等实在敬佩不已。今日,承蒙郡王如此重大的恩情,不知该怎样回报!”

    赵有恭说道:“不需要你们回报,起来吧!”

    杨老大说道:“我等发誓,今日郡王之恩,我们关中八怪日后必然舍命相报!”

    赵有恭笑道:“舍命倒不必。这样吧,本王喜欢武艺高强的人。你们关中八怪都是赤肝烈胆、名震江湖的英雄好汉,但依本王所见,你们的功夫还得再练吶!本王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的武艺能够有所长进,你们能够变得更强大,这样就算是报答本王了吧!当然,下次如果有机会见面,本王希望不再是像今日这样刺杀的方式,哈哈!”

    吴小妹说道:“郡王,刚才我们无礼了,对不起!”

    赵有恭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来到吴小妹身边,递给吴小妹,说道:“刚才真是不忍心打你,确实也没敢使太大的劲儿。胳膊还疼吧?把这药水抹了,很快就康复了。”

    吴小妹接过药水,哽咽了一下说道:“谢谢,谢谢郡王。”

    她的脸依然被粉色纱巾遮得严严实实,赵有恭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的声音里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胳膊的疼痛而流泪。

    谁知道呢?只有吴小妹本人知道吧!

    关中八怪走了,吴小妹临走时,回头又看了一眼赵有恭,但赵有恭却并未看她。

    赵有恭说道:“阿尘、阿谭,酒足饭饱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遵命!”阿尘和阿谭一起说道。

    赵有恭刚准备上马车,见那穿白色衣服的小白脸也牵着白马走了出来。

    赵有恭说道:“原来这匹白色的河图马是你的。”

    小白脸作揖说道:“草民拜见永宁郡王。”

    赵有恭说道:“免礼。你小子还行,刚才竟能看出本王未使全力。面对身边的打斗和厮杀,你却稳如泰山。不知你是否会功夫呀?”

    小白脸笑道:“郡王过奖了,草民练过些拳法。”

    赵有恭问道:“你可有兵器?”

    小白脸说道:“草民没有兵器。”

    赵有恭说道:“不使兵器的人有两种。一种人摘花折叶便是兵器,另外一种人则是三脚猫功夫。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

    小白脸笑道:“草民属于后者。哦,不,错了,草民甚至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

    赵有恭说道:“本王要赶路了,后会有期!”

    小白脸说道:“郡王应该是要去汴梁吧?草民也去汴梁。不知草民是否可以和郡王同行?路上也好有伴。”

    赵有恭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本王要去汴梁?”

    小白脸说道:“郡王是皇族血脉,自幼生活在皇宫,后来到庆阳府为官。从庆阳府出发,如果路过这里,那必然是一路向东回汴梁。”

    赵有恭望着小白脸,觉得他越来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脸说道:“抱歉,草民的身份实在不方便透露。”

    赵有恭更疑惑了,问道:“为什么?”

    小白脸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