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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楼上的四间卧室以男女分开,只有邱益拒绝跟男人同床睡觉,独自一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呼噜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之时,八颗连受惊吓的心才暂时安定下来。这栋湖边别墅极其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不论外面多么纷扰嘈杂,站在这里犹如隔岸观火,遗世独立。
接下来的二天,苗健、苗康、胡柯三人再度抱着手机沉入网络游戏的世界。
邱益翻来覆去把新闻看了个遍,百无聊赖地到处转悠,意外地寻到了一副国际象棋。恰好戚琪也会来几下子,二人旗鼓相当,很快便全身心投入其中。
谢薇薇则忙着在各处阳台、草坪、露台、湖畔给自己拍照并上传,她的粉丝们惊呼:“好美的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
曾帅起先还不停地拨打母亲电话却一直无果,后来受不住煎熬,只得加入苗健等人的阵营,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黎小石是唯一一个真正的闲人,因此所有人都可以使唤他。打电话订餐、给外卖哥开门、分发食物、倒垃圾、烧开水、泡茶,给谢薇薇当临时摄影师,给邱益和戚琪当裁判,在苗健等人上厕所时顶替上阵等等,都成了他忙活的事情。
美好的日子实在短暂,晚餐时分第二次遇到了账户被冻结,这一次是谢薇薇遭难。她傻眼了,不停地鼓捣手机,不停地打电话给银行,却一遍遍听到礼貌而又冰冷的回答。
苗健和苗康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天上再也不会掉馅饼的遗憾。
曾帅则比较担心众人目前的处境,道:“不会是我们惹上嫌疑了吧?”他们进入樊丽办公室,酒店走廊的监控视频一定记录下这一幕,而这个办公室又暗通死亡现场,要说警察怀疑他们也属正常。
黎小石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薇薇忽然哭丧着脸喊道:“微博也被封了!”藏在手机里的一众粉丝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飞走了。
戚琪既同情又愤慨道:“干什么封微博嘛!两码事呀!”
邱益冷冷地说:“怎么是两码事?一天到晚把我们的位置发到网上,指不定哪一天我们暴露了,也是这个微博惹的祸。”
谢薇薇脸色猛地涨得通红,邱益的话像蝎子的尾巴蛰到了她。她叫道:“我又没有发GPS定位图,也没有说具体哪座山哪条路,凭什么说我把位置暴露了?!”
邱益秉承耿直性子毫不退让:“我们是警方怀疑的对象,说不定上了通缉令,现在在避难,小姐!哪有你这样天天发动态上网的?你这么张扬,警察有多难堪?他们只是封了微博,冻结账号,没有没收你的钱就很好了。”
谢薇薇气得脖颈处青筋暴突,尖叫道:“凭什么没收我的钱?那是我自己赚的!”
邱益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谢薇薇指着邱益的鼻子道:“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邱益说:“是你让我说的啊!王国林能租那种酒店套房证明他很有钱,他死后钱去哪儿了?你一个高中生哪来那么多钱?我不是说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系,但是警察也许会这么揣测,不是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邱益脸上,谢薇薇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苗健、苗康又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微妙的暧昧。他俩脑海里同时蹦出王国林临死前最后的姿态,再瞧一瞧谢薇薇,见她正怒视自己,慌忙挪开了视线,但还是无法收住脑中蔓延开去的猥琐下流的幻想。
“邱益你怎么能这么说?!谢薇薇的钱都是她凭自己能力赚的,我可以作证。”黎小石见双方动起真格,慌忙劝阻道。
“谢薇薇不是那种人!你再敢胡说,小心我揍你!”曾帅朝邱益挥舞拳头。
邱益没有害怕,但还是要为自己辩白一句:“不是我这么说,是警察。否则为什么要冻结账户?”
胡柯笑道:“你吃人家的时候,巴不得人家越有钱越好,现在倒研究起钱的来处。我看你是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邱益微微有些着急:“我只是猜想警方的侦查思路,然后把他们的做法解释给你们听。你们干嘛把火气都撒我头上?”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针对谢薇薇,换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做。正是基于对自己秉持公正的良好自信,他才会说话毫不注意方式方法,以至于经常像这次一样得罪人而不自知。
黎小石只得转头安慰谢薇薇道:“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总是能澄清的。过一段时间,微博一定能够重开,你放心吧!”
谢薇薇的眼泪哗哗流下来,倒不是为了邱益的话,而是实在心疼微博被封。“可是粉丝会流失光的!将来重开微博,谁知道我是谁?别说封一段时间,一天,一个小时都不行!”她蹲下身抱着膝盖呜呜地哭起来。
这倒是实话,网红经济本就是昙花经济,没有一个网红能够天长地久,有网站做过统计,基本时效大约每人一到两年。大家都是趁着当红赶紧捞钱,转头再另寻出路,或者转战幕后发掘新人,或者以第一桶金为资源寻找别的项目,甚至跨入别的行业。
谢薇薇为了经营这个微博,牺牲了大量时间,里面既有娱乐休息时间,更多的是学习时间,而这些不可能重新再来,每个人都只能上一次高中。
她不确定重开微博之后,自己是否能够再有这样的精力和心情去重新经营,人生很多第一次都是不可复制。
她过往的心血就这么白白付诸流水,这损失无人来弥补,甚至也没有人来道一声对不起。
这一天的晚餐吃得极为郁闷,大家把身上的钞票都凑上才勉强付了饭钱,整个过程无一人说话,谢薇薇只吃了一半就丢下碗筷回屋睡觉。其他人兴致寥寥,扒拉完这一顿,下一顿不知道要着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