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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小王就经常和我唱反调,这到了今天这关键时刻,他果然又对我的想法产生了异议:“为……为啥是你啊?我感觉我……我比你有经验,我也更像……像领导!”小王一杯酒下肚已经是头重脚轻,站起来更是晃晃悠悠,红着个脸对我看法表示不服。
“你……你给我坐下,喝酒没能耐,这事儿倒有你了!”麻子又是哐当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又把小王吓得坐了回去。
我拉了拉麻子,让他坐下,毕竟强权政治霸权主义是难以服众的。麻子坐下,靠着我小声的说:“我看着姓王这家伙就是看你不顺眼,我今天就替你给他治一治,免得路上再闹意见,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对付他这样的,就不能按你说的那套以……以什么服人!”
虽然我一直不太喜欢麻子这样动不动就亮拳头的脾气,不过有些人还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越客气他越和你不客气,也许这就是我和麻子性格互补,所以才关系好的原因吧!
小王看起来还是口服心不服,可麻子在这儿,他也不敢放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边坐着再一句话也不说了……
“唉呀妈呀,这酒劲儿也太大了,我这脑瓜子喝的生疼!”一大早上迷迷糊糊的就被麻子的大嗓门吵醒了,麻子捂着脑袋可劲儿搁那块揉,嘴里还嘟哝着。
我摸了摸他脑袋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还行,并没有,笑道:“你以后就少喝点酒就好了,行了,也准备准备出发吧,再耽搁一会儿被老族长知道了,谁也去不了!”
正常来说,看你由于农活儿多的原因,农村人起的都比城里人早,寨子里也不例外,推开门才发觉,老胡大爷他们几个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俩了,我们俩也没好意思问他们等了多久,接过小李和小王的包就准备上路了。
我们每个人一个背包,包里装的除了必要的工具之外,大多数的就都是干粮和药品了。干粮当然是为了吃的,我们这一趟出去指不定几天,林子里可没有主动过年提供食物的地方,主要的吃的还是得自己带着,药品就更是主要了,我第一次来寨子的时候也说过,我们北方人刚到南方,尤其是这闷热潮湿的地带,很容易就得上重病,这些药品都是我从东北带过来的,进了密林之后可以以防万一,就算是万幸谁都没有生病,也可以留给乡亲们以后用的,至于水就不必带了,水这东西虽说说生命之源,没有水就没了生命,可是这深山密林里除了树多草多,最多的应该就是这水了,我们自打进了林子,这水声就没断过。
“小许同志啊,你说咱们这得走多远啊?要不歇会儿吧?”小王一看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惯了,没走进林子多久,就嚷嚷着走不动了。
麻子刚开始在最前面带路,可能是听见后面小王说话了,撸着袖子就过来了,小王见麻子往后走,就跟耗子见到了花猫似的,立刻又回到了队伍中,闷这个头,一声不吭了。
麻子走到我跟前,贴着我耳朵说道:“看见没有,老许,在这文化落后的地方,武力才能解决问题!”
我这次没有反对他的看法,事实证明确实可能他是对的。
密林里除了树就是草,刚进来的时候还感觉挺好的,在城里待久了,冷不丁的进到这深山老林,满眼的都是绿色,空气又是想不到的清新,可是进来久了,难免就产生了视觉疲劳,眼睛里除了绿色就再看不见多余颜色了,就是想抬头看看蓝天,都会被那浓密的叶子挡住,丝毫不让你看见。
“小许老师啊,咱们还是休息会儿吧,我这老骨头经不起走远路啊,骨头都要散了!”现在我和麻子换了过来,我在前面带着路,就听见后面老胡大爷叫我,我回头一看,胡大爷满头大汗,嗓子也有些发哑,看样子是真的走不动了:“那好吧,大家就在这休息一会儿!”
地上全是浓密的杂草,我们每走一步都会深深的把脚陷进去,再抬脚的时候又都会带上来一泡的水,为了避免坐在这潮湿的地方再生病了,小李把带过来的帆布打开,铺平在了草上,这我们才算是坐下。
“哎呀,小李同志真是贤惠啊,结婚了没啊?”麻子扑通一声坐在了帆布上,把鞋脱了凉了凉脚,把鞋往下一磕,就磕出来了一泡水:“我的妈呀,这时间长了不得给我脚泡烂了啊!”
小李笑道:“张大哥笑话了,我这还要为祖国教育事业做贡献呢,哪有工夫结婚啊!”
我看小李说着说着捂上了鼻子,赶紧踹了一脚麻子:“赶紧把你那鞋穿上,要熏死几个咋的?”平日里他脚就臭,这又被泡了这么长时间,气味更加浓烈,闻得我都有些想吐,就更不用提其他几个人了。
麻子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皱着眉头把鞋又穿上了。
眼镜算是找到“知己”了,坐下来就又和小王唠上了,也顾不上这气味咋样,两个人扯着嗓子就在那里高谈阔论起来,丝毫没有注意有条蛇已经爬到他脚面上了。
“哎,眼镜,你脚底下有蛇,赶紧踢开!”我这一喊不要紧,眼镜本来就胆小,听见有蛇直接吓昏过去了。
“妈的,这他妈的还是个爷们儿吗?一条蛇都能给你吓晕!”麻子本来也看不上眼镜娘娘腔那样子,这下子晕倒了就更看不上了,自己站起来拿个小棍,伸过去就把那蛇挑起来了。
我看那蛇挺奇怪的,身长倒是不大,也就不到一米,浑身暗黄,还带有片片黑色斑点,就好像几粒黑豆落到了黄豆堆里一样,在棍子上盘着,冷不丁的抖动一下,还真有些吓人。
最主要的是这蛇的头部,居然长了两个“耳朵”!说是耳朵还有些不够确切,那耳朵就好像鸭子脚一样,几个骨架之间还连着薄薄的一层肉,随着它吐出来的芯子,那耳朵也跟着一张一合,上下摆动。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蛇的样子,又怪又恶心,赶紧让麻子挑着它扔远点,最好别让它再回来了。
麻子天生大胆,也没见过这样的蛇,显然是舍不得就这么给扔了,居然又捡起了一根树枝,拨弄起来那蛇的耳朵。
“别碰它!”一声巨大的沙哑声打破了树林的宁静,只见老胡大爷眼睛发红,嘴里大声叫嚷着,竟把昏倒的眼镜也叫醒了!
麻子还在挑拨那怪蛇,非常专注,被老胡大爷这一声大叫也吓了一跳,手上树枝一抖,就把那怪蛇抖掉了。怪蛇也应该是受到惊吓,掉到地上,嘴里吐着芯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走着蛇类特有的“S型”离开了。
“快离开这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胡大爷并没有因为蛇离开了而放松,反倒更加紧张了,声音啥样的已经好像那鸭子叫一般,也是嘎嘎的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纷纷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把帆布收了起来,又把背包带上,准备赶快离开这里。
眼镜被刚才那么一惊,吓得双腿发软,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双腿不能动弹,直在那里打颤,我们不得已又放下东西等了下来。“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那鼠耳怪蛇剧毒无比,咬上你一口就得玩完,而且这东西喜欢群居,说不定咱们待的这地方就是它们的老巢,再不走知道来不及了!”老胡大爷看我们又停下来了,赶紧给我们讲这里的关键厉害。
可这时间是不等人啊!就在我们等待眼镜这工夫,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刺啦刺啦的怪响,周围一大片一大片的杂草也随着这怪响纷纷倒向了我们这边。
“让你们不走,让你们等,完了,都完了!”老胡大爷把包往地上一摔,也不走了,似乎在等着什么的来临。
正在这时,一道黄光从脚边的草丛闪过,接着一道两道更多的黄光绕着我们这片草丛闪过——草丛的一边竟然出现了几十条刚才所见的鼠耳怪蛇!这些怪蛇或长或短,或粗或细,大小不一,不过样子相同,都是黄身黑斑,头上带着两只鸭脚似的耳朵,整齐划一的以S型的步伐向我们这边“游”了过来!
这时候我们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已经来不及逃脱了,急得麻子拉住老胡大爷的手:“大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咱们几个就你最了解这片林子,你肯定有办法的啊!咱们不能刚进来就死了啊!”
老胡大爷看样子比他还急,一个劲儿的在原地干跺脚,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哎呀,哎呀,没用办法啊,没用办法啊,这是老天爷对擅闯这片禁地的人的惩罚,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