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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识像老虎一样扑过来,一名蒙面人挺剑便刺,王不识用剑格开,身形便已到了近前,那人收刹不住往前冲,结果两人撞在一起。王不识一扭腰把对方撞飞,冲击力之大,令对手在瞬间遭到强力挤压,脸部变形,蒙面人倒地之后翻滚左右呻吟不已。与此同时,第二名蒙面人的刀也到了王不识近前,王不识用手中剑竖起一格,对方手中兵器着力居然粘在剑上,王不识重心转向右腿,做了一拉的动作,那蒙面人力道尚未用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想刹住脚,再准备调整姿势。不料立即就这时王不识的右脚已到,正踢在对方胸脯之上,对方手中环首刀脱手之后,身子还在半空中翻转一圈后,方才重重跌落。那滋味估计不好受,只见蒙面人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一时不得起来。
只几杯酒的功夫,对方九人已有五人失去战斗力,看来败局已定。王不识、项言等人见此信心大增,胜利就在眼前。
这边李陵已经收起强弓,从后面抄了上来,正看到地上中箭的那几个人挣扎着爬起,原来没有死。背部中箭的是头目,因为旁边有两名蒙面人过来把他扶起,在一旁看着。另外两名中箭的,一个伤的是胳膊,一个伤的是腿,都被拉了过去。这两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被箭射死,要么是李陵的箭法太差,要么就是李陵看来并不是想杀人。悬崖之上的蒙面剑客们被包围起来,没有退路了。唯有死战,方可脱身,他们面面相觑,各自点点头。
王不识拍拍自己的胸脯,大声叫道:“熊样,废物!”声如洪钟,在山间回荡,豪迈之气,溢于言表。
剩下的一个身形瘦长的,提着一把刀就冲王不识冲过来,犹要做困兽之斗。王不识和对方过了两下,对方是有点功夫,三两招一时没有拿下。刀招比较老道,力量也不弱,加上又有一名胖些的蒙面人从旁边过来帮忙。
李陵在站着看,没人招呼他,他也没有动,他只是堵在蒙面人们撤退的方向,让对方无法逃脱。共友和项言也分别过来一人找了一个对手。
和项言对峙的是一名较单薄的,穿着绿衣,两人打斗起来,走了两招。项言也没有狠逼对手,只是防守招架为主,那人也无计可施,就这么来来回回僵持着。项言对这场已经料知结局的打斗,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好像只是应付一件硬派来的差事,自己能赢他也不争取。如果仔细地看,只是从他的那双眼睛中,是可以看出了逗逗你玩的意思。生死相搏,胜负在刹那之间。莫非生死不重要了?
共友也和一名蒙面人打斗起来,这名蒙面人身材不高,但比较矫健。也着绿衣,似乎有点瘦弱,招数有点单薄。共友急于把对方拿下,一味抢攻,手中刀一直朝对方招呼,那人左转右挪,十分灵活,只是有点不愿意硬碰,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共友还在想着和田仲过招的事,所以多张了一个心眼,所以只有些放不开,有时又想稳中求胜,既没有对胜利的强烈渴望,那就难以制服对手了。
过了一会,王不识这时已经和两个蒙面人打斗了二十多个会合,有点焦躁了。对方知道王不识力大剑沉,并不直接和他接触,只是腾挪跳跃,尽量找准他的漏洞,伺机而发。王不识见此,转换了进攻节奏,采取后发制人,格斗之时故意往后退了两步。那名胖子不知是计,发起了两轮强攻,手中的环首刀越使越快,想尽快把王不识拿下。那瘦长个显然更有经验,他说:“你慢点,不要强攻……”
王不识在胖子的进攻下退出五六步后,突然把剑舞快,先一个“怒劈华山”将两人隔开,又一招“太白揽月”突然劈向胖子的右脚,那胖子收回右脚,不料是个虚招,宝剑一个虚晃已经刺向右肩,“噗”一声,鲜血洒向长空。那胖子中剑之后,嗷嗷叫了几声痛,连退两步。哪能让你跑了,王不识飞身一个“横扫千军”,将胖子重重踢得当时差点晕了过去。满脸鲜血,十分血腥。于是,胖子倒地,失去了战斗力,手中兵器亦被李陵踢开。
那个瘦高个一个人对付王不识越来越困难,只有采取守势,终于不多时一个不小心环首刀就被震飞,虎口流血。王不识的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好吧,只得做了俘虏。
王不识说:“跪下!”那瘦高个哼了一声,没有反应。王不识用剑把重重磕了一下那人的头,鲜血流出,那人不由地跪了下去。
这下可好,和共友缠斗在一起的那个蒙面人,带着哭音说:“父亲!”共友听见了,觉得他说话有点别扭,好像是嗓子里塞了一双臭鞋垫。李陵和项言倒似乎听出点什么来了。
和项言缠斗的那个蒙面人见势不妙,突然转身就走,往李陵的方向冲去。一把利刃朝李陵头部刺去,李陵纹丝不动,他并不拔剑,只用剑身遮挡,差之毫厘,那人就是看着刀锋离李陵只有三寸,但就是无法触及。然后,那人身子一斜,好不容易站稳。李陵身如闪电,左腿一绊,那人行将跌倒之际,李陵又用手一个托起,那人想皮影戏里的玩偶便站起,李陵于是拨了一把那人的手腕,那蒙面人的刀就落地。插在地上,刀锋闪烁着微光,韧性地晃动不已。那人在这么一轮番打击以后,不知所措了,竟然呆立在场,不做抵抗,任凭处置。李陵再也没有动手,那人也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现在只剩下共友这边最后一个蒙面人没有解决了,突然那个瘦高个叹了一口气,终于大声说道:“别打了,认命吧。”那个蒙面人把手里的刀扔在地上,退了两步。共友拿着刀就架在他脖子上面,左手推了那蒙面人一把,触到了对方的胸脯。共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个蒙面人愤怒地瞪了一眼共友,半饷,两颗泪珠挂在了眼睛边。共友心想,莫非是吃奶的娃娃,就这样也能当剑客,真不害羞嘞。
在共友看来,做一个剑客,可以输剑但不能输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