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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驻守的士兵们悍然向可怕的冥牛军团发起冲锋,为吴吉带领难民们的撤退争取时间,即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赎罪。
虽然这一波冲锋成功的击退了冥牛军团,但是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冥牛们毕竟是兽人帝国的王牌兵种,虽然可以被纠缠住,但是想将其击杀确实几乎不可能的。因为……每一头冥牛都超过了70级以上,拥有“无间幽冥”要素。
吴吉不知道白老鳖他们能争取到多少时间,他能做的只有利用原先用来运输军备物资的马车清空,尽可能的让难民们能够尽多的上去。
幸好的是,原先依照军方的命令,白老鳖应该将寒水峡谷能带走的军备设施纷纷带走,所以准备了较多的马车,吴吉自然是不会理会军方的命令,在把马车都清空后,在场的难民们几乎都有了代步工具,少部分因为牵挂自己子女而留下来的难民他也无从顾及了。
数十辆马车快马加鞭,沿着官道向冷峰堡行去。吴吉站在最后一辆马车上回头向寒水峡谷望去,只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骑兵们便以死伤过半,但剩余的战士们依然没有发出颓势,而是用尽一切余力纠缠住冥牛们,不让它们通过。
白老鳖乘风而上,直冲向在空中虚塌的艾萨克,他身后有无数风所凝结的飞鸟,每一只几乎都能轻易刺杀一名狼骑兵,面临兽人帝国至强高手的白老鳖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他爆发了所有潜能,甚至不惜耗费心血之力,让身后的飞鸟多达上百头!
这上百头风之飞鸟托着白老鳖向艾萨克杀去。宛若正是春季,候鸟飞回。
只是这些候鸟还未到达就尽皆破碎,而白老鳖还未挥出那一刀,便只见一抹带紫色的黑光闪过,他便爆炸为了漫天血雾。
在帝国边境因顽固和强悍的作战风格而得到白老鳖称号的大队长,驻守寒水峡谷二十余载不曾一败,此刻让寒水峡谷失守一刻,然而此时,他却不是艾萨克一合之敌,仅仅是一个来回的交手,便死无全尸。
艾萨克凌空而立,着眼望向于愈行愈远的马车队,又看向峡谷中所剩无几,但依然拼死拦住冥牛的骑兵们。
他摸出魔晶传讯器开始说话:“寒水峡谷已经被我攻破,营地到冷峰堡的路程将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我们……可以了可以了,指挥官大人,无需指责我,这儿不过是些无用的难民逃跑了而已,并不会对接下来的战斗造成任何影响,你知道我们家族仍然处于半独立状态,就别再指手画脚啦。”
传讯器的那头,某个男子冷哼一声,将其关掉。
峡谷中的最后一个骑兵也被冥牛碾成了肉沫,这个曾经伫立在这里守卫边境数百年的关口如今已经变得满目疮痍,不能起到一丝御敌的作用。
或许摩罗加的军方也是考虑到处在国与国的战争中,寒水峡谷的防御能力实在过于薄弱,所以才命令这儿的将士收缩兵力,撤退至冷峰堡集中防御。
不过这些都只是凡人之间操心和多虑的事了。艾萨卡抬首仰望天空,此刻已是傍晚,天色渐暗,在这片因晚霞而呈现橙红色的天空中,一颗幽蓝色的陨星正在一点点靠近这片大陆。
它的光芒并不炽烈,却是如此的具有穿透性,将它附近的天空也映射得变了颜色。作为一颗强大到能让每个国家都趋之若鹜的魔石,它辐射出的光芒富含宝贵的魔力元素,被陨星光芒照耀的植被和生物体内正在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异与进化。
这颗星辰才是帝国最关心的存在,之前的指挥官只是打算趁火打劫,在摩罗加的边境进行一次大型的打秋风行动。
在某位在参谋部一直算是无名之辈的进谏后,兽人帝国的至高权柄当机立断,改提这位谋士为这次战役的总指挥官。
只因在这位谋士的运筹帷幄下,他们得知了这一颗陨星的变轨,也趁机领先摩罗加一步靠近陨星的坠落地点。
可以想象原本只是二线国家的兽人帝国突然误打误撞比摩罗加更有机会获得陨星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兽人帝国调动了四大军团中的两个实力稍弱的军团,它们只要在摩罗加大批军队赶到之前,攻破冷峰堡,待到陨星着陆之时,就是兽人帝国翻身为主之时。以陨星的神威,摩罗加不调动半个国家的兵力,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我们已经错过了第一次实力洗牌,我不想经历第二次。”至高权柄这么对新指挥官说道。
而当兽人帝国已经兵临冷峰堡时,摩罗加的军队还在长途跋涉,距离边境还有好长的距离,而占星术士断言,陨星将会在三天之内坠地,方位在冷峰堡附近。
各方势力将会在此交锋。
而遥远的帝国内部,某个小镇的荒废教堂内,一位少女被四根克魔锁链死死束缚,这是她在这个空旷但是寂寥的教堂度过的第五天。
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她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嘴唇也早已经干裂。但她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无动于衷的静默。
因为这种生活她早已经经历了很多年,相比温馨柔软的床铺,她反而更熟悉这种冰冷的环境,无边的寂寥和残忍的处境。
教堂的大门上,魔法阵上流过一阵涟漪,分解开来,一个人影缓缓走入,将门带上时,法阵又重新浮现。
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响起:“不得不说,我更喜欢在繁华的都城布道,这些偏远小镇的农夫们大字不识一个,你很难让他们搞清楚神和镇长大老爷的区别。不过凡事存在双面性,这些愚民们很难被引领向神的光辉,不过一旦他们懂得了信仰的必要,他们将远比那些醉心于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城市人来得虔诚。”
这个人缓缓前进,直到在少女面前才蹲下:“没有信仰是可怕的,一位心中没有依靠的人,活在世上只是行尸走肉,区别只是,你依靠的是一位光辉的神,还是区区一位凡人,或是一本书,一段回忆。”
此人蹲下身子,刚好被窗外的光映照到,露出他英俊不凡的尊荣,这是个中年男子,岁月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他的气质是那么的慈祥与和蔼,仿佛你与他多说两句话,就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只不过少女闻言抬起头时,已经是满眼的憎恶——纵使她已经双目失明。
“流月,你内心依靠着什么呢?”将她从深渊救出,又将她亲手再次打入深渊的男人——新梦也将插足这片旋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