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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的过程极其短暂,不到一秒我就触了底,但随之而来的舒畅感让我仿佛来到了仙境,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头顶的大火肆无忌惮的飘摇,我能清楚的看见这是一条人为开凿的地道,应该是机关驱动,刚才我大概是无意间触碰到了机关,这还真的是运气问题,我这种打牌没赢过的人,居然在这种事上如此幸运,真的要感谢老天爷啊。
不过我还不能高兴的太早,万一这条地道挖到一半是条死路,我最后还是会被闷死在里面。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往里走,找到出去的路才是真正的解脱。我叼起手电,一步一步很缓慢的向地道深处爬行,由于身体还比较虚弱,我喘的非常厉害,加上这里的空气比较闷热,所以我头晕的厉害,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但愿这条地道别太长,要是有那么几公里,我真就完蛋了。
地道挖的还算平整,没有非常大的转弯和非常窄的空隙,所以爬起来比较顺畅,但我仍感到有些吃力。
“哎,人老了,不中用啊!”我自顾的打趣道。
往后的过程相当漫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脑子一直是处于放空的状态,毫无意识的往前爬,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地道才出现了上升的趋势。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往上爬了几步,就看见头顶出现了一条很长的挡板,板是纵向放置的,一侧安装有两根木销,另一侧则是几块简易的木制轮轴。
我用力顶了一下,发现板很重,凭我现在的力量恐怕很难推开,我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的掏出盒子炮,对着木销连接的地方就是几下点射,可是盒子炮的威力毕竟没那么大,随着一声声闷响,那块板只是多出了几个窟窿,两根木销依旧牢牢的嵌在中间,纹丝不动。
我懊恼的摇摇头,退到了下面,坐在地上惆怅的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这应该就是出口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把它弄开,于是我便静下心来仔细的进行分析。
首先,从这地道的宽度和高度来看,应该是给人通行的,那么它就一定是双向的,因为单向的密道没有任何的意义,除非是以前皇室专用的那种刺探军情所需的传声通道,可是这种通道也不是给人走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这一可能性。既然是双向,就一定有从里面打开机关的方式,不然人就会被困在里面,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到某处的机关。
想起之前在天女墓的经历,那些机关都相当隐秘,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我想这个地方的机关设计也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我在周围的墙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起来,还别说,这儿的石壁摸上去非常光滑,没有那种很明显的粗糙感,可以看出,开凿工匠的手艺非常高超。
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要如何才能在墙上安置一个机关,这岂不是要把墙凿穿,安装完以后再把它封起来?
想到这,我灵光一闪,或许机关根本不在墙上,我急忙顺着坡道爬了上去,在挡板上摸索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我就在轮轴间的边缘处,摸到了一根细小的螺丝状木齿,齿牙的顶端钻着一个小孔,孔中系有一段钢丝,钢丝另一头从板一侧的缝隙中伸到上面,这应该就是启动机关的按钮了!
我满怀期待的捏住齿牙,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然后用力往下一拉,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机栝被激活了,挡板一头的木销从板间迅速抽出,头顶随即传来“咯吱”一声响,似有一扇很重的门被弹开了。
我谨慎的等了一会,怕会藏有什么危险的机关,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听外面没再有动静,便大着胆子的将顶板推开。
那一刻,滚滚灰尘从板的开口处掉落下来,呛得我好一阵咳,恍惚间,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我静静等待了一会,待尘埃落定,才将挡板完全推开。
起初手电的光圈打在板上,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拿着手电四下照去,一瞬间就呆住了: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我在耗子家遇到的那间墓室!
我茫然的看着脚下,只见那口棺材盖子大开着,里面是我在地道中见到的那块挡板,挡板与棺壁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似乎里面还有东西。
我胆战心惊的将挡板拉开一条缝,拿着手电往里一照,就看见一条巨大的干瘪的蜈蚣尸体躺在里面。
我吓得一阵哆嗦,慌忙将手撒开,挡板重新将干尸挡住,我迅速从棺材里跳了出去,想都没想就往外跑。
这特么太吓人了吧,耗子老爹在家里摆着这些东西干嘛啊,这比古墓中的粽子还要可怕一百倍!
来到那间较小的偏房,里面的陈设和之前一样,至少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跑到大厅,正门虚掩着,这是我临走之前忘记关的。透过门缝,我看见外面那些亡魂一样的路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整条路上都充斥着诡异的氛围。
我心有余悸的回头瞥了一眼,那房间里没有东西追出来,虽然我知道蜈蚣已经死了,但一想到那恶心的画面,我就忍不住的颤抖,蜈蚣本来就让人恐惧,更何况还是棺材那么大的一条!
我拉开门,迅速向外跑去,走到泥巴路上回头张望,只见木头家的灯火是亮的,他果然是先回去了。想想刚才那一连串的经历,我隐约觉得这个村子另有蹊跷,绝对不像木头所想的那么简单。
仔细权衡了一下,我现在单枪匹马的,继续漫无目的地探索迟早会出意外,尽管木头不值得我信任,但他起码了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跟他在一起我应该会所发现的。
这样想着,我便敲响了木头家的门,敲了两下无人回应,我等了片刻再次敲响,这一次我略微加重了敲击力度,可屋内依旧一片安静。
“木头,是我啊,我是耗子!”我趴在门缝边朝里喊道。
这时,门开了,木头端着一盏煤油灯出现在我面前,只见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表情有些诡异。
他打量了我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