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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不是很大,无法并排进去,我们只能稍微侧着身子勉强通过。他俩一左一右抱住我的胳膊,向缝隙深处游去。
由于缝隙狭窄,加上里面的岩石棱角分明,稍有不慎就会产生磕碰,所以我没敢再胡乱的扑腾,只是用脚尖轻微的在水下滑动。
我们像只螃蟹一样,在里面艰难的行进着,不一会,我就感觉脚掌可以触到水底,水位也在慢慢变浅,这应该是条上坡路。他们累得够呛,我让他们松开手,自己扶着岩壁小心翼翼的走了起来。
渐渐的,我们已经走出了水位的高度,缝隙也变得宽敞起来,但还是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
往后的路异常崎岖,忽高忽低,偶尔有一些石头从两侧伸了出来,这时候我们只能猫着腰,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皓哥的体积有点大,得坐着才能通过,看他在缝隙里笨手笨脚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搞笑。
两侧的岩壁并不是垂直分布的,上面的岩层参差不齐,使得我们没办法观察到缝隙的具体高度。
看形态,这里的岩石都有明显的薄片状层理,应该是由原岩沉积而形成的页岩,后来经过地壳的构造运动被撕裂,才有了现在的这条缝隙。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种页岩并不透水,它们在地下水的分布中往往成为隔水层,那个水潭的水位一直不见上涨,肯定不会是从这条缝隙中排出去的,一定有其他的途径渗入地下。也就是说,前面未必会有出口,这可能单纯是地壳活动的产物,如果走不通,我们只能返回水潭中寻找真正的排水点。
我们艰难的往前走着,只觉得空气很闷,还夹杂着一丝铁锈的味道。虽然这缝隙是一条路往里延伸,但给人的感觉和在迷宫隧道里无异,这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惧一直伴随着我,好像整个宇宙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再往前走,大概过了十分钟,缝隙又变宽了,两个人完全可以并排通过,岩层的断面也变得平整起来,接下去的路似乎更像是一条走廊。
我想停下来休息,却发现手掌上面黑漆漆的一片,轻轻一搓,就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粉末状物质往下掉,这应该是在岩壁上面蹭下来的,再看他俩,和我一样,跟乌龟爪子似的。
我正疑惑这是什么,小鹿突然就叫道:“不好!是血!”
我凑上去闻了闻,立刻就意识到不妙,果真是血。小鹿刮了一下旁边的岩壁,用手一捏,然后低声说道:“这上面全是血!”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们震惊不已,没想到这缝隙的岩壁上面竟然全是血,且不说到底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单是血的覆盖量就足以让人心里头直发毛。
“真见鬼了,这里莫不是死人谷吧!但为什么只有血没有尸呢,难道有人专门往这里面灌血?”我道。
“小哥莫怕,跟我一起双手合十,指间对指间,掌跟对掌跟,身体自由放松,休息三分钟就好了。”小鹿开玩笑道。
“休息个屁啊,这么邪乎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赶紧走吧!”我道。
我们加快了步伐,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一路往前,岩壁上面全都是黑色的血。
这些血液分布的极其均匀,就好像是被涂在岩壁上面的,应该不会有人有这么变态的嗜好吧,要涂满整个缝隙,差不多得好几吨的血。
没过多久,我们似乎到了缝隙的尽头,前面被一堆乱石挡住了去路,上面的岩层向外伸展,把整条路堵得死死的。我们上前试图挪开那些石头,可是太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弄得完,就算费尽力气把它们都搬走,前面也未必会有出口。
我们交换了意见,决定还是先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我们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每个人脸上都显出疲惫和无奈的神色。
皓哥安慰道:“大家打起精神嘛,老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小鹿却不屑的嘬了嘬嘴,说:“三个臭皮匠,臭了都一样,我看就算回去了也还是找不着出路。”
我在背后轻轻捅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这样。
忽然,皓哥脸色一变,我以为他想对我们不利,下意识的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却听见他说道:“哎!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变窄了!”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看小鹿,也是满脸疑惑。
“不对!这里确实变窄了,我肩膀比你们宽,我能感受的到!”皓哥坚定的说。话音未落,他一手一个就把我们拽了起来,示意我们赶快离开。
刚一站起来,我顿时也意识到这里的确变窄了许多。往回走去,我渐渐的就发现,整个缝隙正在慢慢合拢!
我心里暗叫大事不妙,催促着他们一起跑了起来。
缝隙越变越窄,原先可以两个人并排走的路段,现在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我们跌跌撞撞的小跑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爷的,什么鬼地方!这是要把人加成肉饼啊!”皓哥骂道。
“不行,来不及了,回去起码得十几分钟,咱往上爬!”我也叫了起来。
小鹿马上就说这种方法行不通,如果缝隙有一个房门的宽度,我们还能撑着两边的石壁往上跳,可是现在的距离,一只手都伸不直,更别提往上跳了。
前面的岩层又开始参差不齐,已经没办法再往前走了,眼看着我们所站的地方就要接近半人的宽度,一时间我大脑一片空白,跺着脚在原地干着急。
“快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死的这么惨!”我对着他俩吼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上天遁地,不然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们!”小鹿也激动的喊道。
“死就死吧,我他妈又不是没和死神击过掌,大不了我再问候他老人家一声!”我绝望的喊道。
我们侧着身子靠在石壁上,静静的等待着另一侧的石头向我们靠近。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的煎熬,我也不敢想象即将而来的死亡有多么痛苦,这就如同一个成吨的卡车从你身上慢慢碾过,你都能听见自己每一根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心脏砰砰直跳,看着面前的石壁一寸一寸的靠近,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火热的鼻息,因为那曾经染红过鲜血的石壁已经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