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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大蒙摇摇头,只知道斯坦达是九圣灵之一,除此之外,对他一无所知。扎西提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戴大蒙怕她生气,连忙解释说:“俺没读过书,俺什么都不懂。”
“这不怪你,孩子。”扎西提叹了口气说:“斯坦达是正义和怜悯之神,他是舒尔的盾牌兄弟,但是他的信仰在天际省却早已经被冷落。”
看着扎西提有些失落的样子,戴大蒙很过意不去,忙岔开话题,他注意到桌子上那黑色的毛皮,它的头部像狼,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但是比狼大得多,像剑齿虎一样,尤其是它的前肢非常长大。
戴大蒙问扎西提:“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狼皮,一张狼人的皮。”扎西提平静地说:“去年我在裂谷城外的树林里发现它时,它杀了五个猎人,把他们的尸体撕咬的支离破碎。”
“狼人?”戴大蒙吓了一跳,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恐怖生物没想到真的存在。
扎西提皱着眉头,厌恶地说:“对,魔神大君海尔辛制造的怪物,它们由人变成,却泯灭人性,是一群狂暴的怪物,会杀死一切活物。”
那张狼皮,硕大的头颅,锋利的牙齿,神态非常狰狞可怕。看这张皮的尺寸,戴大蒙甚至可以想象出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大怪物站在面前,不禁头皮发麻,忙转头,指着那盘子上盛着黑色灰烬的碗,问:“那这个呢?”
扎西提说:“吸血鬼灰烬。”
戴大蒙点点头,原来吸血鬼死后就是变成这个东西,然后又指着那碗灰白色的粉末,问:“这个呢?”
“骨粉。”扎西提平静地说:“一个骷髅头盖骨磨成的粉。”
骷髅并不可怕,但是把骷髅的头盖骨磨成粉,想想都觉得瘆人,戴大蒙忙转头看着桌子右边的盘子,这时候看清了,那是一颗心脏,鲜红湿润,没有一点血迹,却还在一张一弛非常规律地跳动着。它还活着。
“这是什么?”戴大蒙很纳闷,指着那心脏问扎西提:“一个心脏形状的怪物?”
“呵呵……”扎西提都被逗乐了,“这是魔族的心脏。”
“魔族?”戴大蒙看着贵人哥,贵人哥也一脸茫然。
扎西提说:“魔族居住在奈恩星外的湮灭领域里。他们中最强大的十六个人被称为魔神大君,他们一直觊觎圣灵们创造的繁华世界,妄图毁灭世界。魔神大君不断诱惑凡人,赐予他们力量,最终只为了收割他们的灵魂。魔族崇拜者却把魔神大君当做神明一样崇拜,不断地试图召唤他们的随从甚至他们本身来到奈恩星。”
扎西提指着那魔族心脏说:“这个卑魔人就出现在莫萨尔附近,刚好被我遇到。”
“然后你就杀了他?”戴大蒙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
“不,他并没有死。”扎西提皱着眉头,一脸慎重地说:“魔族不能被杀死,只能被放逐。当他在奈恩星被杀死的时候,他的本体就会在湮灭领域里复活。我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只是强制他沉睡,他的生命依然存活在心脏之中。”
“这么说,魔族永远也不会死了?”戴大蒙皱着眉毛,对魔族不死的力量感到恐惧,但是很奇怪的,他对这种不死的力量甚至感到一种艳羡。
“或许吧?”扎西提摇着头说:“也许进入湮灭领域杀死他们的真身可以彻底杀死他们,但是谁知道呢!”
这时候,警戒者们把烤肉和酒摆在木屋中间的大长桌上,十几个警戒者纷纷在桌子两边坐下。
“好了,不说这些了。”扎西提摆手对他们说:“我们共进晚餐吧。”
扎西提在桌子的一端坐下,戴大蒙坐在她的右边,贵人哥尽管不吃东西,也在她的左边坐下来。
大家客气了几句,然后开始吃饭。
扎西提撕下一块鹿肉,放在面前的盘子里,边吃边问:“托兰,莫萨尔和晨星边境的战事怎么样了?”
挨着戴大蒙坐的络腮胡子秃头大叔回答:“帝国和风暴军队势均力敌,每天都会爆发小规模的战斗,每天都会有几十人死去。”
“恩,”扎西提点头说:“这些战死的人灵魂最不容易解脱,容易被死灵法师利用。你带几个人加强巡查,不要给死灵法师任何可乘之机。”
那络腮胡光头大叔点头回答:“是,守护者。”
“提兰奴斯,”扎西提转头朝贵人哥身边的穿灰色法袍的青年男人问:“魔神大君莫拉格巴尔崇拜者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守护者大人。”那人回答说:“我昨天杀死一名吸血鬼,从她嘴里得知,莫拉格巴尔的祭坛似乎隐藏在马卡斯城,我打算明天就去马卡斯城。”
“好,”扎西提点头说:“莫拉格巴尔是吸血鬼守护大君,最阴险残暴,你多带四个人一起去。”
那人回答:“是。”
“哈达瓦尔徳。”扎西提转头朝向托兰身边的警戒者,他就是一直追杀刀娜,并误会戴大蒙跟邪恶生物有关系的那个警戒者。这时候他已经摘下帽兜,露出明晃晃的光头。
扎西提问他:“石像鬼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守护者。”哈达瓦尔徳脸上有点为难地说:“我在西面的山上发现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座古代墓葬,建筑和雕塑都不是古代诺德风格,我怀疑那是一座古代吸血鬼皇家墓葬。但是那座古墓的入口坍塌被封死了。我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恩……”扎西提低头想了一会,说:“后山的冰池地穴的基尔带领一群人在发掘古墓,你带四个人跟他们沟通一下,雇佣他们打开入口。”
“这个……”哈达瓦尔徳有些为难地说:“我们没有钱雇佣他们。”
“你跟他们这样说,”扎西提摇头笑着说:“你就告诉他们山上有一座古代皇室墓葬,他们自然会去挖开通道。基尔这人阴险狡诈,唯利是图,这样吧,你带剩下的人一起去,他就不敢对你们不利。记住,速去速回,回来以后你们就驻守大厅。我去晨星城调查神话黎明博物馆的事情。”
其他警戒者们紧张地一起说:“神话黎明?守护者您自己去恐怕有危险?”
“不妨事。”扎西提摆手说:“神话黎明已经消失二百多年,一直没有消息,这次有人在晨星城里公然开博物馆,应该不是什么那些余孽复出,我自信能对付。而且在晨星城里,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我还可以找领主和卫兵帮忙。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明天一早就分头行动。”
警戒者们不再说话,吃着烤肉,痛快地喝酒。
“姨妈,”戴大蒙关心地问扎西提:“神话黎明是什么东西?”
扎西提停下吃肉的动作,转头对他说:“神话黎明是一个崇拜魔神大君梅鲁涅斯?大衮的组织。二百年前他们召唤魔神大衮入侵西罗帝尔,无数的湮灭之门在塔姆瑞尔大陆各地开启,成千上万的魔族进入奈恩星,几乎把整个世界毁灭。关键时候,马丁?塞普汀打碎众王护符,变成阿卡托什的化身一头黄金巨龙,跟大衮同归于尽,把大衮打回湮灭领域。与此同时,一位西罗帝尔的无名英雄征战各地,关闭了湮灭之门,化解了湮灭危机。这次湮灭危机造成塞普汀血脉的断绝,也造成了前朝帝国的覆灭。”
戴大蒙不禁失声说:“太可怕了!”
“对,魔族太可怕了。”扎西提点头说:“也就是在湮灭危机之后,斯坦达警戒者就成立了,我们的职责就是猎杀魔族和他们的崇拜者,避免再次出现湮灭危机。”
戴大蒙忍不住对他们伸出大拇指,这群人真的太伟大了,他们过着猎人般清苦的生活,却在维护世界免受魔族的侵害。
环视大厅里面的十几个人,戴大蒙心里莫名的悲痛,警戒者只有这么几个人吗?
“姨妈,”戴大蒙忍不住问扎西提:“你们只有这些人吗?”
“哈哈哈……”所有的警戒者都大声笑起来。
扎西提笑着说:“孩子,这里是虽然叫警戒者的总部,但其实只是我们在天际的一个落脚点,我们其实有二百多人,游走在塔姆瑞尔大陆的各个角落。”
二百多人,相对于成千上万的魔族来说也太少了。戴大蒙摇着扎西提的手臂,指着贵人哥说:“姨妈,你看俺们能不能加入警戒者?”
“你们?”扎西提脸上露出欣慰,随即脸上变成坚决的神色,她用右拳捂着心脏,庄严地说:“我们是世界的守夜人,不求名,不求利,不娶妻,不生子,我们将一切交给了斯坦达,毕生与魔族作战。”
所有的警戒者也站起身来,右拳捂着心脏,说着同样的话。慷慨激昂,视死如归。
说完,扎西提转头看着戴大蒙和贵人哥,问:“你们愿意终身侍奉斯坦达,默默无名,守护这个世界吗?”
扎西提和所有警戒者们都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戴大蒙退缩了,其他的都好说,但是不娶妻不生子,他可不能答应。
“我很抱歉!”贵人哥低下头说:“我愿意毕生与魔族作战,但是我心里只有吉娜莱斯!”
“俺也很抱歉!”戴大蒙低头下头,不敢直视扎西提的眼睛,满脸燥红,惭愧地说:“俺也愿意毕生与魔族作战,但是俺有媳妇了。”
“孩子,感谢你们。”扎西提笑着拉起他们的手说:“你们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她对贵人哥说:“你是一名虔诚的吉娜莱斯信徒,以后一定能重获吉娜莱斯的圣光,我为丹尼卡和你感到骄傲。”
“但是你,”扎西提转头朝戴大蒙说:“虽然你也获得吉娜莱斯的青睐,但是你的信仰不够虔诚,今后一定要保持初心,克制欲望,避免受到魔族的诱惑。”
扎西提的话让戴大蒙想起屡次被刀娜魅惑,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信仰不坚定?
扎西提并没有再多说,招呼大家吃饭,戴大蒙很快就忘了这件不怎么令人开心的事,抓起一根热乎乎香喷喷的鹿腿,大吃特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