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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航行了六日,沃特号率领着五艘战舰驶入淡水港区域。
寿泗站在船头,望着港口内新建起的土木要塞,绵延几十里,在半圆形港口内围成一个水寨。
尽管结构有些粗糙,可是哨塔与炮塔合理搭配,也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守线,至少炮火射程范围完全覆盖了淡水外海域。
此时的淡水港已完全不同于商业港口,木制寨楼上四处可见身着铠甲的士兵,甲叶子随着士兵的走动哗哗作响。
每个士兵都手执长矛大刀,刀身泛着幽幽寒光,长矛锋利尖锐。
寿泗看后,心生感慨。
好气派的阵容,我大夏儿女若人人有此雄心壮志,民族何惧倭贼侵犯。
呜呜!两声号角长鸣打断了寿泗思绪。
原来是西斯梅迪的怀远号向港口内发出了信号,请求入港。
如今,淡水港只要一入夜,就会完全封闭通商口岸,想要进出,都需要守卫千总放行。
不过,由于西斯梅迪一直往返淡水港与泉州港进行贸易,所以他特意找淡水港的袁青瑜申请了出入港口特令,就是寿泗这套以号角传递消息的方法。
寨门开启,沃特号驶入淡水港停泊稳后,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
夜色降临,寿泗众人就在船上休息了一晚,一夜无话。
翌日,寿泗与西斯梅迪早早就赶往了总督府。
正堂大厅,寿泗坐在八仙椅上喝着茶,等了片刻,就见一身藏青长衫的袁青瑜走了出来。
寿泗站起,拱手笑道:“袁大人,好久不见!您风采依然。”
袁青瑜也夸赞寿泗道:“哈哈,一年未见,佰世少当家更加年少有为,当真是英雄之辈,让我钦佩。”
莫明其妙被夸,寿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解道:“袁大人,这是从哪说起。”
袁青瑜一摆手,止住寿泗话语,“少当家何必如此谦虚,你一从商之人,手下能发展出两只强大的舰队,不知有多少商贾羡艳不己。”
寿泗恍悟,笑笑道:“我下属的两只舰队,和您的舰队比,还不是九牛一毛么。”
“两支舰队拥有五艘大型方帆龙宝船,这可不是一般商会能达到了层次。”
“五艘方帆船?”寿泗惊讶,神情带着一丝不解。
袁青瑜的话,寿泗听了就是一愣,自己手下现在只拥有三艘龙宝帆船啊,哪里来的五艘大型船舰。
此时,寿泗还以为凯拥有一艘大型龙宝船,其实凯在离开寿泗一个月后,就获得了第二艘龙宝方帆船。
那时,凯在高丽西京附近海域遇上倭贼抢掠,凯不只夺取了敌人全部货物,还完好无损地抢夺下了对方一艘中型浆帆船,入港变卖后,就立即扩充了舰队,随后发展了三个月,如今已发展成了拥有三艘大型舰船的舰队。
见了寿泗的惊讶表情,袁青瑜也一愣神,疑惑道:“少当家还不知你的第二舰队已拥有三舰编制?”
“什么!我的第二舰队已拥有三艘大型方帆船?”
袁青瑜哈哈一笑,爽朗道:“你这长柜当得可真是省心,手下之人都如此强悍,不只战斗天赋超乎常人,经商也一点不差,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群人才。”
袁青瑜说完,瞧瞧寿泗身侧的西斯梅迪。
凯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寿泗这才确信,凯的第二舰队已拥有了与第一舰队比拼实力,他也为自己成立第二舰队,让凯做队长感到明智。
袁青瑜不知寿泗所想,他也不会转弯磨角,直言道:“少当家,不知你可否在同业工会中发信函,通知你的第二舰队也到港,共同参与我们攻略那霸的战斗呢。”
寿泗大方应道:“好,只是传递信息要很长时间,袁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进攻?不知会不会影响您出兵时间。”
寿泗倒不介意,反正自己已经决定参与此事,自然是要拿出全部战力。当初以为凯仅有一艘旗舰,就未通知他,如今知晓了凯的第二舰队实力,寿泗自然不会吝惜。
袁青瑜大大咧咧回道:“怎么会影响,就冲你那三舰的实力,无论如何我都会等,我可不是刘复亨。”
寿泗不解,皱眉问道:“刘复亨何人?”
“你不晓得文永之役?”袁青瑜见寿泗一脸茫然,于是耐心给寿泗补习了一下元朝攻略倭国的历史。
原来,元朝曾有两次侵略倭国本土的战役,一次就是文永之役,由主帅刘复亨领军。
本来元军士兵做战勇猛,但由于倭人武器优于元人,加之倭人的武艺自幼习练,个人做战能力远强过元人,双方僵持了数日,谁也没占到便宜。
但最终却因休整时,主帅刘复亨的决策失误,导致元军将士在舰船上等待进攻时,遇到了台风,200艘舰船无论人员还是船舰,损失无数。
无奈,文永之役以失败告终。
而第二次的弘安之役,如有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态势,时下,倭国武士已完全适应了元人的战斗方式,原来略有优势的弓箭,此时远了竟透不穿倭人的甲胄,可以说不论弓马剑技,元人都较倭人差上一筹,结果可想而知,又一次败北铩羽。
寿泗听完,不禁暗道可惜,如果不是第一次时元朝主帅失智,丧失了大好的机会,或许现今已没有了倭人侵犯元廷海域。
再往远了说,甚至于日后也不会有小鬼子侵入华夏了。
寿泗信誓旦旦说道:“袁大人,我这就派人往同业工会传信,叫第二舰队来淡水支援,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攻下琉球那霸。”
寿泗大概推算了下凯的舰队到达日期,于是与袁青瑜商定至顺十年二月三日全舰起航,进攻夺取那霸,攻占琉球群岛。
不知不觉,一月时间转眼消逝。
这期间寿泗就一直在淡水与泉州间往来生意,如今淡水港的甘蔗与糖是新特产,倒到泉州就可翻上两到三倍价钱,寿泗一个月时间竟赚了十万金币有余。
此时,他才真正体会了西斯梅迪赚钱快的原因。
一月底,天气正寒。
这日,寿泗身着裘衣,正在沃特号上看着船工卸载货物,就见远方三艘大型方帆龙宝船缓缓向淡水港内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