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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沙摩柯挠了挠黑脸。
“傻小子!”贾诩斥骂了一句,坐在低案前,指地图道:“那你说,为什么先前张颌应战,我不拦你。而你要强攻河内,我却不肯。”
“呃…”
“不就是因为攻城战伤亡太大,有违主公之令吗。”
沙摩柯似懂非懂,为难道:“可咱们都来了河内,不去叫阵岂不是丢了主公脸面。”
“嗯?”贾诩闻言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和颜笑道:“呵呵…这么说倒也没错,不去叫阵的确太明显,沙将军此举大善,倒是在下智短了。”
“...”沙摩柯看他一眼,显然还是听不懂。片刻后,忽然坐下问道:“那军师,咱们要在这儿呆到啥时候啊?需要召飞鹰给主公传信吗?”
“唔…暂时不用…”贾诩摇了摇头,看沙摩柯一脸的憨样,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不自觉给他倒茶道:“兴霸天天抱着‘行军图’,主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放心吧,等袁绍和韩馥交上手,咱们就能继续往西了…”
“继续往南?咱们不回辽西和主公汇合吗?”沙摩柯不喜小杯,抄着案上的茶壶大灌了一口,好奇道。
“唉,真不知道‘行军图’在你手里,都派些什么用场。你难道没发现,白马港附近多了不少红点吗。”
“还有这回事?”沙摩柯下意识向裆里摸去,摸索了半天咧嘴嘿笑:“嘿嘿…某没带!”
听着这话,贾诩一口茶硬生生从喉咙口呛了出来。末了,没好气地一挥袖,摇头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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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沙摩柯睡得正香,突听手下的士卒在营外叫唤,不由苦脸出声:“呵…哈…进来说话…”
“启禀将军,那河内城上的免战牌撤了,还着人射来了战书!”
“嗯…嗯…知道了…”沙摩柯翻了个身,耳中之语就像是遇到了延迟的网络,迟迟流入脑海,“嗯?”他猛地坐起身,“你说什么?河内应战了,还有战书?哈哈…好极了,这帮孙子终于肯应战了么,战书呢?取来我看!”
“是!”
“嗯…‘战’?这就是战书?”
沙摩柯今年二十三岁,前二十二年一直为生计忙活,不是进山搏熊杀虎,就是护着家小满山搬迁。一家四口,加起来一共认识二十来个字。直到二十三岁时加入了山越,才算是混了个稍稍稳定的活计。
说起来,也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月,让他的生命轨迹从此大变。
不过要说沙摩柯,不得不先提“玄蜂”。
“玄蜂”,是只存于华夏古籍中的妖怪。有关于它的资料只有寥寥数语,一者巨大,二者有毒,三者毒可致命。他很强大,但毕竟是妖,转世为人限制颇多。于是,沙摩柯和铁蒺藜骨朵诞生了。沙摩柯并非“玄蜂”转世,或者说,他并非是完全体的“玄蜂”。他所隐藏的力量只是“玄蜂”的身体,而铁蒺藜骨朵是尾针,只有两者结合,才是真正的玄蜂转世。
沙摩柯肤色赤红,碧眼突出。历史上的他一矛两弓,威风抖擞,曾一箭射杀甘宁。但在游戏中,他的武力并不太高,只有84。
这并非是游戏的失误,相反,游戏恰恰标对了数值。
八十四这个能力,是建立在他前二十二年都处于鸿蒙未开的状态之上的,单论觉醒前的身体素质,他绝对能排进前五。
当然,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完美的身躯,就剥夺他一部分能力。
这其中之一,就是大妖“玄蜂”的神魂,由于转世的神魂缺失,沙摩柯天生有些迟钝。其二,沙摩柯的武学天赋,会在他学习到一种兵器后,直降为零。简单来说,就是他学过了矛,永远都学不会戟。
这种种的束缚,就像是上天和他开的玩笑。不过幸运的是,这方天地终究不是历史,他沙摩柯亦不用再受一次历史长河的洗涤。
在他二十三岁零六个月时,那个拯救他的人终于出现了。那天,沙摩柯的脑中金锁,第一次畅然大开。他开始学字,开始学武,甚至开始修习秘法…
三个月,短短三个月,他就像重新做人一般,就连一辈子没有笑过的婆姨都开始流露出欣慰的欢笑。而这,就是他的重生。
“战”,是他投身交州的第四天酉时所学,亦是他所学的字中,最重要的一个。因为从那天开始,他下定了决心要为交州而战,要为主公而战!
“哼!沙摩柯无战不欢!”他将战书重重拍在桌上,浑然忘了昨日贾诩的叮嘱,瓮声道:“去,给老子点齐兵马,今日拿不下河内,誓不回营!”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玄蜂”,本就由山越蛮人建成,因而,彼此的脾性都相差不多。
那士卒拱手,甚至没有提“要不要问问军师”这种话,便一溜烟窜了出去。
更巧的是,习惯了吵吵闹闹的蛮人营寨,贾诩根本就没有多想,只当是“玄蜂”士卒又耐不住性子,彼此争斗起来了。直到营外的动静渐渐小了,他方才反应过来。但这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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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城外,关纯列阵迎敌,“呔!来者何人?”
沙摩柯遛马出列,手中铁蒺藜骨朵倒提马侧,“交州,沙摩柯…嘿嘿…你沙爷爷!”
关纯嘴角含笑,脸色蓦地大变,怒骂出口:“好胆,贼子欺人太甚,看我战你!”说着,他左手扯缰,原地转了一圈,打马出战。
眼见有仗可打,有功可拿,沙摩柯哪疑有他,两腿稍一用力,夹着马腹便杀将上去,“哼哼…大言不惭,能吃我三锤,就算我输!”
然而,就在沙摩柯看不见的角落,一名同样穿着韩馥军主将铠甲之人,咧嘴嘿笑:“匹夫无谋,这就上当了,不是说这支部队有智者坐镇的吗?可笑…左右,下令张颌、耿武两位将军,从敌军后方掩杀…哼,不留活口!”
“是!”
再看这施令之人,不是沮授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