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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武阳一手持铃铛,一手掐法诀,口中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随着其手中的铃铛不断摇晃,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不断地传进张狂的耳中,不知为何,张狂在听了那铃声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张狂也被自己的铃声给震慑住了,赵武阳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森寒的笑意,起身朝张狂冲去。
而此时,张狂华府中的那朵金莲,陡然张开,正自不断地散发出一道道无形的能量,与那铃声对抗着。
猛然,张狂双眼一睁,见赵武阳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双掌齐出,狠狠地拍在了赵武阳的胸口处,将其震得连连后退,口中鲜血就好似那不要钱的水一样,狂喷个不停。
赵武阳见自己的法宝震魂铃已经震慑住了张狂,以为张狂失了心神,正自心里美美地想着,在得到张狂身上的法宝之后,自己的实力又将大大地提升那么一大截,那是何等的美事?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狂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清醒过来?这是他以前所不曾遇见过的。
以前他使用此法宝时,比他修为低的人纷纷受了铃声影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眼见张狂不受自己法宝的影响,赵武阳急了,立马咬破舌尖,往手中的震魂铃上喷了一口本命精血,得到其本命精血的滋养,震魂铃上迸发出一道白色的朦胧光晕来。
赵武阳越摇越急,那一道道清脆的铃声也变得越来越强横,渐渐地又冲入了张狂的华府中,将那金莲自行散发出来的能量又给逼了回去。
张狂感受到华府中金莲所散发出的能量,可以对付震魂铃的铃声,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用神识催发华府金莲,小金莲在张狂的刻意催发下,散发出的能量,要比其自身散发的强了不知多少倍。
金莲在张狂的华府中不断地滴溜溜旋转着,越转越快,越转越急,那无形的能量波也一道接一道,一道快过一道地不断与铃声对峙着。
渐渐地,那些钻入张狂华府内的铃声又被逼了回去,退出了张狂的华府。
不远处的赵武阳,不断地一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拼命地摇晃着手中的震魂铃,其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早就没有了先前的高傲,也没有了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犹如待宰而无助的羔羊一般。
张狂对其喊道:“别摇了,你就是摇破了你手中的铃铛,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忽然,张狂眉头一皱,不禁朝下方看去,却见赦命童子等人在受了震魂铃的铃声影响之后,立在那里呆若木鸡一般,任凭对方将几人活捉了起来。
“作死!”张狂气的一声大吼,大手一挥,放出了一头神魂境实力的妖兽来。
那妖兽修为高深,比赵武阳高出了一大截,根本就不受铃声的影响,冲入下方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对方几人给生吞活剥,美美地吃上了一顿。
赵武阳见张狂居然连神魂境实力的妖兽都放得出来,顿时无话可说,收起了震魂铃,知道自己今日是撞到铁板上,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料定自己是跑不掉了,赵武阳却又镇定下来,与张狂遥遥相对,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狂笑嘻嘻地掏出了一把从集市上买来的普通玉骨扇,煞有其事地拿在手中摇晃了两下,脚下稍稍滑动,便到了赵武阳的身前,望着面前毫无反抗心思的人,心里大是痛快。
手中的纸扇扇出的风,将自己额前的刘海吹的一甩一甩的,样子要多风.骚就有多风.骚,张狂突然啪地一下收了纸扇。
他冲赵武阳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大家相遇即是有缘,不打不相识嘛,我怎么会对你怎么样呢?我乃云宗的一宗之主,这度量大的很呢!刚才你我也只是切磋而已,这胜负嘛,切莫往心里去。”
看了看张狂那笑的很是灿烂的样子,又扫了扫其脸上那温和的表情,赵武阳甚至都在心里觉得,这张狂看起来如此的人畜无害,难道真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了……”赵武阳见张狂如此说来,便也试探着问道。
“这个自然了,难道我还能对赵道友怎么地不成?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软肠子,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可不想沾边呢!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也不想沾上太多,只是图个清心寡欲,也好一心向道罢了!”
张狂很是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赵武阳朝张狂拱了拱手,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既然如此,他日云宗主若有机会来我万剑门,必定以礼相待,尊为上客!”
张狂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好说,好说。”一脸含笑地走到赵武阳的身边,朝其伸出了手来,赵武阳不明所以,以为张狂是要他那件唯一的法宝呢,顿时后退了一小步。
见赵武阳摆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架势,张狂也摆出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来。
他笑道:“赵道友莫怕,我不是个夺人所爱的主儿,那铃铛你就慢慢收藏着吧,我只是,就仅仅只是想取下赵道友的一根头发,留作纪念而已。哎呀呀,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健忘,就怕到时候忘记了与赵道友之间的一番交情呢!”
扯下赵武阳头上的一根发丝,张狂将其捏在了两指之间,然后很是潇洒地朝赵武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赵武阳见张狂只是扯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也不以为意,还是赶快逃命要紧,对张狂微微示意一番,便急速朝远方奔去。
张狂在后方,很是友好地朝赵武阳的背影挥手,瞧那挥手的姿势,那叫一个帅气,那叫一个洒脱。
赵武阳偶尔回头望着身后的张狂,心里也是琢磨不透张狂的想法。
这修炼之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自己本来是想要抢夺对方灵石矿脉的,但对方明明占据了优势,却又放了自己,赵武阳怎么想都想不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等到赵武阳奔出了二三里开外后,张狂笑嘻嘻地掏出一个从巫族带出来的黑不溜秋的瓦罐子,然后将指尖的那一根发丝放进了瓦罐中,随后又从自己的乾坤戒内,掏出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虫子来,将其一股脑地塞进了瓦罐之中。
掏出一根木杵来,将瓦罐内的虫子全部捣的稀巴烂之后,与那根头发彻底的搅合在一起,张狂这才笑嘿嘿地盖上了盖子。
将瓦罐托在左手掌心,在那瓦罐上刻下了一道上古巫符,叽里呱啦地念叨了几声咒语,张狂右手食中二指并成指剑,突然双目一瞪,一指左手掌心的瓦罐,大叫起来:“给我破!”
在张狂面目阴冷地叫了声破之后,刚刚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魔掌的赵武阳,突然仰天一声惨叫,其莲海突然爆炸开来,整个人翻着跟头朝下方落去。
望着前方的空中,鲜血飞溅,张狂笑嘿嘿地收起了手中的瓦罐,急速闪身而上,到了赵武阳的下方,一把将其接住,落在了下方的一处山峰上。
将赵武阳放倒在一块岩石上,望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赵武阳,张狂好心地掏出了一颗丹药来,让赵武阳服了下去。
赵武阳望着眼前的笑面虎,已经彻底的无话可说。
他在服用了张狂给的丹药后,这才稍稍地恢复了些气色,伸出了自己那颤抖个不停的手指,指着张狂,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张狂背地里对其施加的毒手,傻子也能猜测到,肯定是跟刚刚被扯下的那根头发有关了。
望着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的赵武阳,张狂哎呀呀地大叫起来:“赵道友,你没事吧,都怪我一时大意,想不到你我切磋之时,居然让外人接近了而不自知,实在是惭愧至极!”
“唉,刚才我要是稍稍地多留个心眼,也就不会让外人有机可趁了,赵道友也就不会被人暗算,还受了如此的重伤。”
听了张狂的话,原本稍稍地平静了气息的赵武阳,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乱了体内的气息,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这赵武阳被张狂给气得差不多了。
张狂老大一个感叹,蹲在赵武阳身边,将其储物袋给摸了出来,一脸愁苦地说道:“哎哟,我知道,赵道友如此激动,怕是担心你的那件法宝吧?这样吧,我张狂向来都是个软心肠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做好事了,你的那件小铃铛,我就替你暂时保管了吧,你看可好?”
也不等赵武阳同意不同意,张狂自顾自地将储物袋内的东西,收进了自己的乾坤戒。
张狂拍了拍赵武阳的肩膀,好心劝解道:“赵道友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你放心好了,只要道友你一旦恢复伤势,并且有那个实力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了,就尽管来云宗找我。届时,我一定会将道友的东西双手奉上,保证里面一个子儿都不会丢的,唉,谁叫我天生就是这么软心肠的人呢!”
赵武阳望着眼前如此不要脸面的无耻笑面虎,没被打死,倒好险被气死。
这云宗的宗主,实在是无耻至极!
这是此时此刻的赵武阳心中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