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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 是由邓菲先生领衔主演的搞笑喜剧。
店内, 则是谢城参演的认真正剧。
“你好。”谢城把余下的太阳镜和到手的雷亚尔放到柜台上, 推给了店主。
“你好。”店主头也不抬地数着那些或零或整的钱, 又数了数木架上留下的眼镜,数出谢城赚到的钱,在玻璃台面上推回给谢城。
“这是?”谢城抽空撩起白色短袖的下摆, 随便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汗水直接把衣角打湿了一层, 后背更是早就湿得透透的了。此时, 看到店主把钱还给了他, 谢城心中不由一紧, 担心又出了什么问题——比如收到了□□之类的,得重头来过,这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是你应得的。”店主对谢城点点头,又把一张线索卡递给了他。
“好吧,谢谢!”谢城听不懂店主的话, 但看到线索卡,他就知道自己通过了任务,这就没问题了,想到这里,谢城也对店主道了谢, 收好线索卡和现金,快步走回伊莉边上。
两人一起读过线索卡,确认他们能收下这笔钱——对比布里安娜得到的大笔现金, 两人堪堪得到了六百多雷亚尔,但这其实也有两百多美金了,两人已经很满足了。在松了口气之余,两人也跟上了父女组的步伐,快步向路边走去。
“可以去市区的帕拉美容馆吗?”伊莉上前和司机交谈,“文化中心边上的那个。”
“行,上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对两人一点头,示意两人上车。
“好。”两人点点头,先后坐上出租车——语言不通是个大难关,西语和葡语还是不太一样的,他们很难确认司机是否真的知道那个地方。在异国他乡,能否遇到可靠的司机完全是碰运气的事。遇到给力的司机,一路畅达,这当然是幸运女神庇佑,但遇到坑爹的司机,在明明领先的情况下硬是被其他队伍反超,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
“请快一点,我们非常赶时间!”两人上车后,伊莉立刻对司机说道。
邓菲夫妇就在不远,黑人兄弟应该也不会太慢,毕竟两队都比他们先到这个海滩,他们在这个环节获得的优势也许不会太多,在努力赶上父女组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持领先。
“明白。”司机随意地点点头,有点不置可否的感觉。
伊莉和谢城对视一眼,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菲尔!”海滩边的眼镜店里,克莱尔也不停地催促着自己的丈夫。
“马上!”邓菲先生抓住最后一张落在地上的钞票,把所有纸钞卷成一团握在手里,又扛起他的太阳镜货架,快步向店里走去。
看着丈夫回归正途,克莱尔小小松了口气,但想到领先他们的两个队伍,内心依旧紧绷——他们本来能更快一点的,可惜刚刚的小插曲影响了他们的进度。希望黑人兄弟再慢一点,也希望前面的两个队伍都不要那么顺利地打到车。克莱尔在心里暗暗祈祷。
很快,邓菲先生也拿到了他的线索卡,回到了克莱尔身边。
两人读完线索卡后,也匆匆向沙滩边跑去。
“我们要去帕拉美容馆。”邓菲先生主动上前,对车窗里的司机说道。
“我知道,上车吧。”司机点头道。
“请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克莱尔一边和丈夫一起上车,一边对司机强调道。
“知道,知道。”司机用葡萄牙语回道。
双方语言不通,唯一能互相听懂的也就是地名了。
“克莱尔,你做过热蜡脱毛吗?”车窗外的风景急速向后倒退,邓菲先生有些惴惴不安——脱毛什么的,他这辈子都没尝试过。在他年近半百的人生中,唯二与毛发有关的经历就是理发和刮胡子。对于他这样的普通直男,脱毛简直是另一个次元的事情。
“当然。”克莱尔正紧紧盯着司机,努力向对方施与精神压力,希望对方别无良地绕道兜圈子,对他们来说,这是既伤钱,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过,听到丈夫的发问,克莱尔还是分出一点精神,向丈夫反问道,“怎么了?”
“热蜡脱毛…是怎么样的?”邓菲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那样啊。”克莱尔正要这么说,就看到了丈夫有些不安的表情,联想到丈夫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于是好心地安慰道,“没什么,很简单的,用热蜡涂在你有毛发的地方,然后唰得一拉,就能把毛发全部扯下来了。很快,很干净。”
克莱尔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也很疼。”相比脱毛膏和剃毛刀来说,热蜡的脱毛效果更好,但是把毛发连着毛囊扯下来的一瞬间,对一些比较敏感的人来说,绝对是痛到爆炸。想到丈夫茂密的胸毛和腿毛,克莱尔不由心情复杂起来,开始担心丈夫能不能扛过这一关了——对于来自多毛星又第一次脱毛的人来说,热蜡好像是有些太刺激了。
“……”听着妻子简洁又生动的描述,邓菲先生的脸一下子白了——他本来只是有些好奇,还有对于未知的不安而已,但看着妻子意味深长的眼神,脑补了一下偶尔闲的蛋疼时,用指尖拔一根胳膊上的毛发时,那种微妙的刺痛感,换成一片片一起拔的热蜡脱毛,那应该是刺痛感放大成百上千倍,想到这里,邓菲先生就很难淡定了。
“没事的,只是脱个毛而已。”克莱尔淡定地拍拍丈夫的手臂,温柔地安慰着自己越发不安的丈夫,内心深处却是不为人知的期待——女性为了拥有光洁的手臂和大腿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终于能轮到男性体验一下了,节目组干得好!
“……”邓菲先生莫名抖了抖,他本能地感受到了来自妻子的恶意……
另一辆出租车上,伊莉和谢城也发生了类似的对话。
不过,比起邓菲先生的不安,谢城要显得坚定得多——只要能赢下比赛,这种挑战根本无所谓!无论发生什么,反正只有三分钟而已,硬挺过去就行!
“菲尔,前面是不是切斯特他们?!”克莱尔眼尖地认出了前方出租车里的乘客。
“好像是!”邓菲先生也不由振奋了起来。
“司机先生,请快一点!一定要超过他们!”得到了丈夫的肯定,克莱尔也激动了起来,反超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一次,幸运女神眷顾的是他们!
“好吧。”看着克莱尔不停地指着前方出租车,又不停地强调着些什么,司机多少看出来克莱尔是希望他超车了。司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坏处,于是也点头应允了。
一脚油门踩下,宽阔的道路上,后方的出租车慢慢赶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两车并驾齐驱时,伊莉和谢城也看到了后方车辆中的夫妇俩。
双方默契地没有打招呼,甚至假装对彼此视而不见——这种彼此竞争、争先恐后的时候,假装看不到对方,淡化这种竞争感,已经是最大的友好了。
“司机先生,千万别被超车!”伊莉和谢城一起坐在后座,此时不由握紧了前方的座椅靠背,有些着急地对自己车上的这位司机说道。
“我尽量。”司机勉为其难地说道,“但是,这家伙有点野蛮啊,这么开车,啧。”
“请一定要超过那辆车!”克莱尔也在鼓励他们的司机。
“没问题。”克莱尔他们的司机看出了与自己并肩的那位司机的退怯,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自信地对克莱尔说道,“那个家伙太笨了,一看就是新手。”
随着他的这句话,他缓缓转动了自己的方向盘,他的车身也随之向右边微微倾斜过去。伊莉他们的司机不想多生事端,为了避免交通事故,免得蹭到刮到,于是退了一步,稍微踩了一下刹车,让原本位于后方的那辆车顺利地完成了超车。超过去的那一瞬间,愉快完成超车的司机向对方露出了略带不屑的笑容。
“[哔]!”看到这个挑衅的笑容,伊莉他们的司机不由暗骂了一句。
“……”伊莉和谢城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由皱紧了眉头——安全驾驶当然没有错,但是,一味的退让不是谦让,最后被别人超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换了伊莉在驾驶座上,她绝不会让别人就这么超车,一定会把对方逼回去,让对方从哪来就回到哪去!可惜,现在执掌方向盘的终究不是伊莉,而是这个陌生的司机。
最糟糕的是,这个司机看上去既没有什么驾驶技术,又没什么心理素质。伊莉和谢城不由相视苦笑,他们只能在心里期望,这一路上别再遇到什么糟糕的路况,否则,很难说他们的这位司机能不能解决那种突发难题。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出租车绝尘而去,谢城拼命完成任务而获得的那么一点点优势终于化为乌有。谢城脸上难免露出了一点失意无奈的模样,伊莉握了握他的手,轻声安慰了他两句,谢城这才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没有沮丧,只是多少有一点落差感而已。毕竟,片刻之前,领先的还是他们,现在,形势却完全反转,而他们却对此无能为力……
但是,事已至此,既然遇到了这种开车不紧不慢的司机,两人也不再多期盼什么,只希望能顺利抵达目的地,别的也不再奢求了。
索性,这一路的道路情况还算畅通,两人终于顺利抵达了帕拉美容馆。
作为里约市中心最大的美容中心,帕拉看上去非常气派,大大的招牌边镶着一圈黄铜的葡萄藤——帕拉在葡萄牙语中的意思就是葡萄藤。巴西的整容业非常发达,在规模和普及率上,几乎可以说是世界领先水平了。当然,技术上就另说了。总之,帕拉美容馆与其说是个美容中心,倒不如说是个美容整形医院。
伊莉付过车资,和谢城一起下车,两人快步向馆内走去。
“啊——”
才推开大门,两人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其中的痛楚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邓菲先生?谢城向伊莉征求意见。
“嗯。”伊莉郑重地点点头,“应该是。”
“热蜡脱毛…这么可怕吗?”谢城谨慎地措辞,不想让女朋友看出自己的恐惧……
“其实…还好。”在邓菲先生惨叫的背景音中,伊莉不太有说服力地安慰谢城,“也许是邓菲先生对疼痛比较敏感,或者毛发比较旺盛,所以才…嗯……”
“好吧,我会挺过去的。”显然,谢城完全没有被安慰到,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这才硬着头皮,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跟着伊莉走了进去。
伊莉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中央的招待处,还有里面的接待小姐。
“你好,我们是来做任务的,三分钟的热蜡脱毛。”伊莉上前说道。
“好的,请跟我来。”性感的巴西姑娘对两人点点头,示意两人先跟她去更衣室。
在邓菲先生一声声荡气回肠又渐渐疲软无力的哀嚎声中,换上泳衣的两人也走进了那个专门用来做脱毛手术的房间。他们进去的时候,邓菲夫妇的路线任务已经进行了一多半了。看着邓菲先生平躺在小白床上,一副生无可恋模样,谢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邓菲先生目光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
“再坚持一分钟!菲尔,你可以的!”克莱尔在他边上的床位上鼓励着他,随着她身边那位护士在她手臂上干脆利落的一撕,固化的蜜蜡立刻卷下了一层薄薄的毛发,克莱尔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克制的轻嘶——她怕再大声会刺激到丈夫此刻格外纤细敏感的神经。
“……”我们俩的体毛厚度就不是一个量级的!疼痛程度完全不一样啊!邓菲先生眼含热泪,大张的四肢和躯体上抹着一层厚厚的尚未撕下的蜜蜡。想到先前自己的腋毛被边上的护士粗暴扯下时的疼痛,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要继续了。”护士放下了先前撕下的一片蜜蜡,提醒道。
“不,等等!”在这关键时候,邓菲先生简直无师自通了葡萄牙语——果然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好吧,也许是动物的危险直觉在起作用。不过,只要坚持三分钟,就能完成这个任务,而不是把体毛全部去掉才行,所以邓菲先生决定用一些小聪明,比如,拖字诀。
“我想知道,你们每年做这个的人多吗?”邓菲先生想要转移话题。
“唰——”回答他的是护士在他手臂上毫不留情的一扯!
“嗷嗷嗷————”邓菲先生的尖叫简直可以媲美帕瓦罗蒂!
“……”克莱尔深感丢脸地捂脸。
“……”伊莉低头注视脚尖,假装没有听到邓菲先生的惨叫。
“……”谢城的嘴唇不由抖了抖,看了眼邓菲先生被强行扯下.体毛而发红充血的皮肤,不禁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哪怕还没上蜡,他就开始脑补一会儿的酷刑了。
“你、你、你好毒……”如果把邓菲先生的话翻译成中文,这应该是最贴切的说法。
“想要放弃任务吗?”见邓菲先生含泪蜷起身体,摆出拒绝的姿态,护士直接按停边上计时的闹钟,向邓菲先生询问道。只有这句话,她说的是还算流畅的英语。
“我……”邓菲先生很想硬气地点头说放弃,但看到边上克莱尔“恶狠狠”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光溜溜得的左胸(左胸的胸毛已经被护士干脆利落地清空了),想到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头,这时候放弃就是前功尽弃,邓菲先生终于毅然决然地点头,“继续吧——嗷!”
在他点头的那一刻,熟练老道的护士就稳准狠地扯下了又一片蜜蜡!
听着丈夫传来的惨叫,克莱尔默默地在枕头上扭过头,在心中暗自摇头——菲尔真是叫得太不矜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吗?不就脱个毛吗?至于弄得像打仗一样的吗?
——我女朋友每个月都要去做一次热蜡脱毛,也没见她这么惨烈啊。
说风凉话的观众总是不嫌少的,其中以男性居多。
对此更有发言权的女性都非常同情邓菲先生这样体毛旺盛的男选手——她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敢尝试热蜡,或者尝试了一次就在那**的感受中退散,转而寻求脱毛膏或者刮毛刀的帮助,所以更能理解邓菲先生的不容易,而对这些嘴炮侠只想翻白眼了。
——对啊,不惨烈你就试试呗。
——就当一次人生的新奇体验了!
——#一起来作死#
——康忙北鼻!
煽风点火,鼓励别人踊跃作死的观众总是更多。
——等等,别想不开啊!
——那绝对会成为一辈子的噩梦的!
——有些事,还是没有经历过才更幸福!
少数厚道的观众善良地劝道,但更多人乐见那些键盘侠吃些无伤大雅的小苦头。
在各种激将法的刺激之下,最初的观众也头脑发热地开始了人生的脱毛初体验。
这些人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周边的美容院来次巴西热腊的脱毛之旅,而是选择了母亲姐妹或是女朋友的脱毛蜜蜡来做初次尝试。金黄的蜜蜡附上一条条毛胳膊毛腿,蜡纸贴在了蜜蜡上,毛胳膊毛腿的主人们狠狠心,唰得一下就把蜡纸撕了下去。
“嗷嗷嗷!!!”这一天,美利坚上空响起了无数相似的惨叫。
无数的老妈敲响了儿子的房门,无数老姐踹开了老弟的房门,以为发生了什么惨案。
身为儿子和弟弟的男同胞们不约而同地飞身上前堵门,用自己颤抖地嗓音向母亲和姐姐报平安,故作平静地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而在家人离开之后,这些不同年龄段的老少爷们抱着自己的毛胳膊毛腿泪流满面——脱个毛怎么这么痛!这不科学!!!
与此同时,网上的讨论小组们正在深情呼唤他们汇报战果。
——有人敢脱吗?
——都是说着玩玩的吧。
——说起来简单,但那些人里估计一个都不敢真的上。
其他人愉快地开启了嘲讽模式。
——谁说不敢脱?[贴图][贴图]
——这是我血淋淋的铁证![贴图]
——看我的前后对比图![贴图][贴图]
先前的勇士们硬着头皮上照。
——哟,真的脱啦,感觉怎么样?
其他人“不怀好意”地追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这样吧,脱个毛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每一句平淡的话语下都是他们的血和泪啊!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拆自己的台,说自己是如何抱着自己的毛胳膊毛腿热泪盈眶的,但是,经历了脱毛之痛的老少爷们都不约而同地对自己的老妈老姐女朋友肃然起敬了!能够对自己痛下狠手,忍常人所不能忍,亲自用蜜蜡给自己脱毛的,都是狠人啊!!!
脸书、推特、INS都掀起了一阵蜜蜡脱毛热潮,而选手们对此一无所知。
当邓菲先生继续饱受折磨的时候,伊莉和谢城也在边上护士的引导下躺到了各自的小白床上——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两队选手都默契地没有寒暄,只是略微一点头,权作招呼了。
“啊!——”
“嗷——”
“疼疼疼——”
“不行了不行!”
“嘶——”
当护士分别为两人在身上刷上热蜡时,边上的背景音就是邓菲先生的鬼哭狼嚎。
这一刻,谢城觉得自己就是一片任人宰割的烤肉,身上抹满了蜂蜜,即将放上烤架。
感受着沾满热蜡的刷子刷过了自己的手臂、胸口、双腿,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坚毅……
护士按下了两人的计时器,开始三分钟倒计时。
在热蜡稍微冷却后,护士们也开始动手了。
伊莉和谢城对视一眼,纷纷咬紧了牙关——要是像邓菲先生那样,叫得鬼哭狼嚎似的,那也太太太丢人了!最重要的是,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全美观众面前!
“唰!”
“嘶!——”
随着护士娴熟的撕拉动作,谢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发出一声吃痛的轻嘶。
“好了吗?”边上,邓菲先生简直是度日如年,在护士的又一次动作后,含泪问道。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30秒。”护士看了下边上的计时器,安慰地对邓菲先生说道。
这一刻,哪怕语言不通,两人的对话却奇迹般得接上了。
邓菲先生也跟着看了下边上的计时器,心脏都不由微微抽搐起来——他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像现在这么漫长!这是30秒吗?这简直是30年啊!!!邓菲先生老泪纵横。
“唰——”随着最后一片热蜡被撕下,计时器也走到了零点。
“好了!”邓菲先生身边的护士大声宣布。
“……好了吗?”邓菲先生却恍惚了。
“是的。”护士笑着递过下一张线索卡,邓菲习惯性地接过。
“菲尔,可以走了!”克莱尔也赶紧走到丈夫身边鼓励道。
“啊,好的。”邓菲先生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白斩鸡般的胸膛,这一刻仍有不真实的感觉——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没有胸毛、也没有腿毛的邓菲了!人生真是莫测啊!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做脱毛的这一天!邓菲先生感慨万分。
“菲尔?”克莱尔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用完,即将进入鬼畜模式——她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回头又催促了一遍丈夫。如果丈夫再发呆,她就要开始咆哮了。
“就来!”菲尔连忙应声。
夫妇俩和小白床上的情侣们简单道了别,就去更衣室换衣准备离开了。
“嘶……”见他们又先一步离开,谢城不由暗暗叹气,感受皮肤上传来的撕扯疼痛感,他不由微微侧过了头,眉头微皱,喉间发出一声忍耐的轻嘶。
护士们动作很利索,但无法掩盖热蜡脱毛“惨无人道”的现实。
任何美容美体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是时间,也许是精力,也许是金钱,最大的可能还是兼而有之。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美!为了美美美,姑娘们绝对可以不惜一切!但是,对糙汉们来说,这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谢城好几次都忍不住低喊出声,又在最后勉强克制住,嘴唇抿成了一道笔直的线。
伊莉情况要比谢城好得多,甚至还能时不时留意一下谢城的情况。值得庆幸的是,谢城并不是体毛浓重星人,比起浑身毛发旺盛的邓菲先生,谢城只在胳膊和小腿上有一层薄薄的浅色体毛。所以,当邓菲先生痛到忍无可忍时,谢城还能勉强忍耐。
至于伊莉自己,如果说克莱尔是对疼痛耐受度比较高,而且又做过热蜡脱毛,所以有了一定的承受力的话,那伊莉就是由于之前做过激光,所以热蜡脱毛对她来说就只是用热蜡在皮肤上撕扯一下,并没有把毛发强行撕扯下来的痛感。这应该也是一种幸运了。
对于邓菲先生来说极难忍耐的三分钟,对两人来说却一眨眼就过去了。
“好了!”边上的护士终于宣布计时结束,递出了两人的线索卡,“这是你们的。”
“好的,谢谢!”两人连忙接过线索卡,向对方道了声谢。
相携走到更衣室,各自换好衣服出来,在谢城的示意下,伊莉很快打开了线索卡。
“绕道任务:溪上漂流还是陆地行军?”伊莉读出了那条过分简洁的提示。
“陆地吧。”谢城提议。
这次的任务描述是一贯的简单,但至少足够明确。
对谢城来说,考虑到伊莉不擅水性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水里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多,人类毕竟不是水生动物,水性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在水中如履平地。相比之下,陆地就显得可爱多了,哪怕路况再糟糕,但总能用双腿、用工具迈过去。
“好。”伊莉点头,这也符合两人做决定的准则——优先排除不确定性较多、难以掌控的任务,宁可累一点、辛苦一点,也要尽量让任务在两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队伍选择了陆地行军后,将前往南马托格罗索州的博尼图,在科伦马场领到马匹后,骑马前往清泉镇外的爱德森庄园,即可获得下一张线索卡。”伊莉念完任务内容,脸上不由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任务更简单呢?
至少,比起溪上漂流,他们不用亲自动手扎竹筏,不用担心竹筏会不会散架,也不用担心竹筏上的他们会不会落水这些问题,骑马赶路要轻松多了。
当然,对其他选手来说,与其试着去接触脾气不定的陌生马匹,临时抱佛脚去学骑马,还不如去学扎个竹筏,来场成年人的奇幻漂流呢。对他们来说,后者的成功率不比前者低。
对此,谢城只有一句话——
“我们赢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运气不好,实力来凑~